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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合十道:”佛爺!“唐離抬眼看去時,卻見一個形體枯瘦的老僧緩步走了進來。
見到這個老僧,房內原本用在唐離身邊的眾女隨即起身,幅身間無比恭謹的見禮道:”佛爺!“這其中不僅是蟈蟈,關關如此,就連儒門世家出身的鄭憐卿,及自小在道觀中長大的李騰蛟也是滿臉肅然。”諸位女施主有禮了!“淡淡的話語似三月春風拂過,老僧合十一禮為謝後,那雙幽深而寂靜的眸子轉向側躺著的唐離道:”一別經年,小友雖遇小厄,然氣宇更勝往昔,幸甚幸甚!“”在下小腿有疾而不能遠迎大師法駕,失禮之處還請恕罪!“唐離邊躬身見禮,邊細細打量著這位如今名冠天下的”金州古佛“,近兩載不見,這老僧的身子雖然一如往日般枯瘦,但額間原本是黑白夾雜的壽眉此時卻已銀白而不著一點雜色,臉上照舊是皺紋堆疊,但說話間顯露出的中氣與兩年前想比卻愈發的悠遠綿長,原色的麻衣僧衣,樸拙的多耳芒鞋,這老僧的身姿也如舊日般動靜之間如古井無波,但唐離兩年前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淡淡然的威壓,卻已悄然演變成和煦的微風,發乎自然而了無痕跡。
將老僧打量一遍過後,唐離再次拱手道:”兩載不見,大師動靜之間皆成莊嚴寶相,法力更純乎自然,如此佛法精進實在是可喜可賀!“
老僧聞言,微微一笑,臉上堆疊的皺紋竟隨著這個淺淺的笑意漸次展不開去,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僅只是這一個笑容,恍然間竟使這個初秋中瀰漫出一種春日的曠怡平和之氣,感受著周邊的一切,唐離竟有些心下駭然之感,他萬萬想不到僅只是兩年時間,這老僧的修為居然到了這種佛性透體,光月霏齊的地步,與世間那些藉助香燭法器營造莊嚴法相的僧人們相比,老僧這種純乎自然的佛性顯露簡直就真到了”我身即佛“的境界。”餓了吃飯,困了即眠,本是一糟糠老僧,又何來莊嚴寶相!“腳踏多耳芒鞋的老僧已來到唐離身邊,邊口中隨意說話,邊自寬大的僧袍中探出枯瘦的右手懸於唐離頭頂。
看這手勢頗似佛門中的“摩頂受戒”,正不知老僧意欲何為的唐離就覺頭上百匯處有一股勃勃然的溫熱透頂而來,這溫熱入體之後居然又一變而為凜凜寒流,似山泉一般緩緩洗過腦際,隨後,這股溫熱的寒泉隨著老僧漸次向下的手流過頸項以至臟腑,說來不過短短的時間,但經此之後的唐離卻覺身上躁氣全消,尤其是原本滿布焦慮的腦中,諸般擾雜的情緒盡去,只剩一片澄澈而平和的空明。
雖不知這老僧用的是什麼神通法門,但切身有感的唐離正坐榻上,再次恭謹為禮道:“多謝大師了!”
“小友山根生灰,眼角發赤。此主驚怖之心障。”緩緩收回手來,老僧淡淡的聲音道:“老衲所施不過是我門參禪入定時靜心凝神的小法門,當不得一個謝字!”
“大師請坐,蛟兒,給大師奉上茶來。”向李騰蛟交代了一句後,唐離轉過頭來道:“說來還沒謝過大師對舍親的援手之恩,實在是慚愧!”聽唐離說出這樣話來,老僧也只淡淡一笑,卻不說話。
見這老僧來的古怪摸不著他來意的唐離自李騰蛟手中接過茶盞親手遞過後道:“大師此來未知有何賜教?”
“小友可是欲往羽林左營?”老僧順手接過茶盞,依舊是一副淡然語調道:“老僧正是為與小友結伴而來。”
聞聽老僧此言,唐離心中先是一驚,繼而又是一喜。今天李亨之所以敢於發動兵變,一則固然是為勢所逼嗎,也因為如今的玄宗毒入肺腑而不能理事,除此兩點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現在京畿道駐軍都被李光弼帶走。從而在長安數百里內形成了一個真空,真是有這個真空在,李亨才敢於以小博大,以其掌握的不到五千人的兵力悍然發動兵變,而倉皇逃出的唐離要平定此次兵變,其關節點毫無疑問還在羽林左衛身上。
初逃出時唐離原本也是一心想到左營說服李蘄調兵平叛然則當他在驢車上見到傾營而出的羽林右衛,尤其是見到朱雀大街上的景象時,這個既定的想法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那一隊隊羽林右衛軍士雖然也是策馬疾行,但他們的臉上卻並無戰意。倘若說這還不算得什麼,那麼這些羽林右衛敢於在朱雀大街等主幹道上分散巡邏這一現象本身,就立時打消了唐離即刻前往左衛的心思。
雖然羽林左右衛分處於龍首原的東西兩側拱衛皇宮,但左衛的那四千五百人馬畢竟也是在城中駐紮,看著陳玄禮率領的右衛人馬如此表現,唐離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右衛軍士怎麼敢如此有恃無恐?“既然他們大規模出營,卻又面無戰意,那自然就不會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