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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遊戲人間,就不會有所謂的互相傷害,看來真是一種幼稚的想法。我乾笑兩聲,眼睛乾澀難忍,但是已經不再有眼淚流出來。我不敢想,不敢想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那麼一個人,用溫柔如一池春水的眼神看著我;已經沒有那麼一個人,拋下所有來到我身邊;已經沒有那麼一個人,對我所有的任性和拒絕都抱以淺淺的一笑……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醒了?”一身紅衣的刀疤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坐在我床邊。
我點點頭。
誰都沒再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刀疤才緩緩說道:“你爹和小爹我都已經找到了,都沒事,已經安頓好了。”
我對他笑笑,“那……就好。”
我們又是一陣沉默,刀疤把藥遞給我,我喝了一口,嗆得直咳嗽,刀疤連忙給我順氣,我一扭身,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我苦笑道:“這藥真苦。”
刀疤的臉脹得通紅,眉毛皺在一起,搶過我手中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對著我大喊:“不要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
“我知道。”我低著頭,沉沉地說,“是你太狠了。”
刀疤驚訝萬分的看著我,可是我已經看不到了,全都看不到了。
“你太狠了!你為什麼要點我的穴道?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他們?為什麼要矇住我的眼睛?連看他最後一眼都不行嗎?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我早該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屬於你!我恨你!我恨你!”我的眼睛紅腫著,連眼白都被血絲填滿,一口氣吼完,就趴倒在床邊乾嘔,感覺連心臟都快嘔出來了。
刀疤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臉色煞白,忽然抓住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連眼睛都變得血紅。他猛地撲上來,把我壓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扣著我的手臂。我的傷口滲出血來,把他的手染成紅色,我恍惚的看著他,他的眼睛在說,他想殺了我。
不知為什麼,我笑了起來,竟然還有眼淚流出眼眶,刀疤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入魔了,我知道,這次我傷了他的心。淚眼婆娑中,我看不清刀疤的模樣,卻感覺有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我的臉上,順著臉頰和我的淚水混在一起墜入發中。
我被那熱淚燙得一個激靈,感覺自己已經被他的悲傷淹沒,那麼絕望,那麼的絕望!我忽然間心疼欲死,失去容弦已經讓我窒息,不能再失去這個人了!這種空虛感和恐懼瞬間就把我裹緊,我哆哆嗦嗦的伸出雙手,想抱緊身上的男人,卻感覺那人的手已經放開了我。我很害怕,使勁兒的眨眼睛,想要擠乾淨眼中的淚水,好能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卻只看到他站起身,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
走了……都走了。
我攤開四肢,躺在木床上,竟然有一種自我放棄似的解脫。昏昏沉沉的不知又睡了多長時間,我仍然是一個人躺在那裡,積蓄了一點力氣,才勉強站起身,走起路來還有些搖晃,扶著牆才走到屋外。
此時天已經有些昏暗了,屋外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被夕陽染成昏黃的顏色,三分悽美,七分壯烈。
我向四周看看,發現我住的茅屋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小木屋,木屋的門虛掩著,我走到門外,剛想敲門,就聽見幾聲咳嗽。我禁不住一抖,因為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除了容弦,還能有誰!
我猛地推門進去,看到容弦正斜倚在床上,肩上的傷口包紮的很整齊,臉色還是很蒼白。
“你……”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稜角分明的面孔,也不敢走近,害怕這只是幻覺,只要一眨眼就會消失。
容弦還是溫柔的看著我,笑了笑:“我以為他不會讓你見我。”
我一怔,明白了一切,想到剛才那樣殘忍的傷害了他,我猛地低下頭,握緊雙拳抑制心中的波濤洶湧……
容弦直了直身子,道:“是他救了我……看來他真的捨不得你受一點委屈。”容弦頓了頓,道,“他好像是受傷了。”
“我以為……”心就像被捏碎了一樣,我緊緊地抓著衣袖,開始瘋狂地想念刀疤,想要抓住他的大手,想要撫慰他總是緊皺的眉頭,想要衝出去找他,走遍天涯海角也好,踏遍山川大河也罷。
可是,我卻已經沒有勇氣再傷害面前這個人……
“不用顧忌我,已經沒事了。”容弦已經站在我的面前,沒有受傷的左手牽起我的手,輕輕地揉捏著,“我輸了。”他繼續說,“換成是我,不一定會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