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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掃了一眼名片,猛然坐直了身子,疑惑地道:“偵探?”不等楊君回答,她轉向一格一格排得蜂窩似的辦公室:“中國有私人偵探嗎?”
一陣鬨笑,有人揚起手臂大笑道:“有!老邱不就找過私人偵探嗎?”聽到這話,楊君留意地看了看那人。
“你找誰?我們這裡又沒發生什麼案子。”前臺女孩咕噥道。
“他。”楊君指了指剛才揚起手臂的那人。
“孫曉志,找你的!”女孩拉長聲音通報一聲,身子又懶洋洋地歪靠在椅背上,進入冥想狀態。
孫曉志在一片鬨笑聲中愕然起身:“找我?”楊君點了點頭,孫曉志疑惑地帶著他走到一邊的一張空桌上:“找我什麼事?”
“為了杜莉萍的事,你認識杜莉萍嗎?”
“杜姐?認識啊。”孫曉志道,“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
“摔死的,這誰都知道。”
“她死之前的那個中午,是從公司出發的,是吧?”
“嗯,”孫曉志點點頭,“她當時走得很急,午飯都沒吃,說是要趕著給女兒買atito的時裝,不然就買不到了。”
“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你要知道這個幹嗎?”孫曉志斜著眼睛看他。
“我是保險公司僱傭的偵探,有些保險方面的報告要寫,否則沒法跟上面交待。”楊君面不改色地說了個謊。
孫曉志的神色立刻警惕起來:“你來找我,杜姐的家人知道嗎?”
“你不用緊張,”楊君安慰道,“保險金早就已經支付給他們了,現在是我們公司內部需要報告,評估過去幾年的業績,和杜莉萍的家人無關。”
孫曉志這才放鬆了面部的肌肉:“哦。”
“能說說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孫曉志摸了摸後腦勺,“跟平常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的。”
“沒發生特別的事?”
“沒有。”
“公司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沒有。”
楊君又問了一陣,沒問出什麼來,只好轉換話題:“你剛才說邱思民找過私家偵探?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猜的。”
“幹嗎這麼猜。”楊君笑道。
“有一次路過他辦公室,好像聽見他對電話裡說什麼偵探社之類的,就這麼猜了。”孫曉志攤了攤手,“說不定他在說電視或者小說的內容。”
“哦,”楊君見從他身上實在擠不出什麼了,就問:“杜莉萍死的那天,還有哪些人上班?”
“都在呢。”孫曉志大範圍地指了指,“公司沒換人,就前臺換了個。”
這倒有些怪了,文化傳播公司的人員流動歷來是異常迅速的,何況這公司的老總還失蹤了,居然都沒換人,楊君忍不住問是怎麼回事。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公司是邱思民和別人合夥開的,邱思民走的時候,帶了公司一大筆預付款走了,合夥人氣得破口大罵,好在那合夥人平時為人很好,大家也就留了下來。
“他捲了多少錢?”楊君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一個故事。
“五百多萬吧,”孫曉志說,“還好老總名下有很多房地產產業,不在乎這點錢,不過也氣得吐血。”
那是,被拿走這麼大一筆錢,任誰都會氣得吐血。看來這邱思民不僅僅是精神問題,連人品也很有問題。
“你今天這麼問我,要是邱思民肯定不答應,”孫曉志又說,“陳總就不一樣,他隨便我們怎麼鬧,只要把工作做好了就行。”
“杜莉萍失蹤那天陳總在嗎?”
“不在。”
孫曉志能說的到此為止了,楊君謝過他之後,他又自告奮勇地找了個女孩過來。那女孩染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渾身鬆鬆垮垮的衣服,鬆鬆垮垮地走過來,和楊君繃成鐵柱般的形態形成鮮明對比。
“杜姐死的那天我也在,”女孩一開口,和外貌截然不同,竟然有幾分羞澀,雙腿乖乖地併攏在桌子底下,“你要問什麼?”
楊君把問過孫曉志的那句話又問了一遍:“她死的那天公司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沒有?”
“什麼叫特別的事呢?”女孩有些迷惘地看著他。
“就是跟平常不一樣的事。”
“這樣啊,”女孩仰頭思索了半天,慢悠悠地道,“有啊。”
“是什麼事?”楊君微微有點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