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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到目前為止,我所知的就只有這些而已。現在多馬斯和指紋課的人已經到了,等一下再和斯帕林格談一談,應該可以有個眉目了。”
班斯故意地嘆口大氣。
“你也真是太樂觀了,組長。那首兒歌一定有它的意思在。如果我的第六感沒猜錯,那個背後的惡魔正在拍手大笑他的詭計得逞了呢!”
“也許吧!”西斯說著,同時以喪氣的神情看了班斯一眼,可見他和班斯的某些看法是相同的。
“你不要被班斯嚇住了,組長。”馬卡姆拍了拍西斯的肩。
“班斯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然後,他以一種自以為了不起的神情走向了門口。“在支援的人尚未抵達之前,好好守住現場。我等一下要和迪拉特教授以及他的家人,還有其他人等談一談。組長,你好象忘了提到亞乃遜這個人了。他不在嗎?”
“現在還在學校裡,應該快回來了。”
馬卡姆點了點頭,跟在組長之後,來到了大廳的走廊。正當他透過鋪著厚地毯的走道,想要進入後院時,突然樓梯口傳出了聲音,從陰暗的上方,傳來了清晰、略帶顫抖的女人聲音。
“馬卡姆先生,是你嗎?我叔叔聽到你的聲音,正在書房等著你呢!”
“請等一下,我馬上過來。”馬卡姆的話中,充滿安慰與同情之心。“也請你一起等著我,好嗎?我也想看看你。”
迪拉特小姐輕應了一聲,就轉頭上樓去了。
我們走到大廳通向後院的門口。過了這個門,就是一條窄窄的通道,在這前面,有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木梯。下了樓,是一間天花板很低,但卻寬敞的房間,在入口的外面,正是房屋西側的空地。大門有一點敞開。在那個入口處,站了一個西斯安置在那兒看守屍體的刑警。
這個房間很明顯地是當做堆放雜物用的,但現在已改了樣,外表已重新整過,目前是用來做俱樂部之用。水泥地上鋪著毛毯,一邊的牆上,畫著各時期的射箭高手的英姿。左邊的一個長方形鏡面上,題著《芬席貝利射箭隊的靶場——倫敦1594年》,後面畫著一個射箭場,這幅畫的一角是布拉第大廈,中央是西明司塔會館,前面則是威爾修會館。房間裡各擺著一架鋼琴和唱機;同時還有許多看起來很舒適的藤椅,其中有一張帶有花紋的長椅子上,散置了一些運動雜誌。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張藤製的大桌子,另外還有一個塞滿有關箭術的書籍的小書架。另一個角落上,放有幾個箭靶,從兩扇窗子照射進來的陽光,將金色的圓板、彩色圓圈,照得閃閃發光。門邊的一面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長弓,再旁邊則放置著一個很大的古式收藏櫃。上面吊著一個稍小的壁櫃,裡面放滿了護腕、射手用的手套、箭頭、弦等雜七雜八的小道具。門口到西邊的視窗間是一面大大的堅木做的鏡子,鏡板上用著我初次看到的珍貴箭頭裝飾著。
這面鏡板使班斯特別感到好奇,他以單片眼鏡直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走近。
“這是狩獵用或工作時用的箭頭,”班斯說明著。“非常地珍貴……奇怪,怎麼看不到一件戰利品呢?好像是急匆匆地被取下來似的。固定用的小黃銅釘子,也彎曲了呢!”
地上擺著好幾個插滿射箭用的箭頭的箭壺。班斯彎身拔出了一個,遞向馬卡姆。
“這麼不起眼一個箭頭,真看不出來它能射穿人的胸膛,但是,這種箭頭卻能夠將距離80碼遠的鹿置之死地。……為什麼從鏡板上取下來的狩獵用的箭消失了呢?這一點相當值得研究。”
馬卡姆皺緊了眉頭,嘴唇也緊閉著。我明白馬卡姆的這種表情是表示他遇上了難纏的希望渺茫的案子。這位檢察官毫不客氣的把箭丟到椅子上,大步地走向門口。
“我們去看看屍體和現場吧!”
當我們走在暖春的陽光裡時,不知為什麼,有一股孤獨感襲上了我的心頭。我們所站立的狹窄碎石空地就宛如四面被絕崖高壁所圍的低谷。另一邊是棟公寓,全白而又沒有窗子的內壁,高高地聳立著。迪拉特家的房子本身,只不過4層樓高而已,但以今日建築的尺度來看,它與6層樓的房子,高度相去不遠。我們雖然站在紐約市的中央區,但是除了從迪拉特家那張面對76號街的凸形窗外,誰也無法看到我們。
不久我們就明白,這間房子原來是德拉卡夫人所有的。她在羅賓被殺害中,扮演了一個無法抹煞的、悲劇性的角色。幾棵高大的柳樹遮住了從房子後窗所投來的視線。只有從房子側面的凸形窗,才能看到我們所處空地的部份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