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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百年,再次見到陽光,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溫暖直到心裡。
“這就是陽光……”石姬站在山洞入口邊緣,站在黑與白光與暗的交界處,伸出纖手掌心朝上,輕輕拖著落在掌心的陽光,感受著久違的暖意,眼眶不知不覺間又紅了。
“還有整個世界!”秦羽環視周圍,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每一片葉子每一滴露水都在低語。
石姬輕輕觸控青藤枝葉,手指從葉脈上劃過,感受它們旺盛的生命力。一隻小小的瓢蟲落在她的指尖上,歪著頭似乎很不解,在它的感知中,石姬就是一塊石頭,可為什麼這塊石頭能動呢?
“你瞧,它不怕我!”石姬欣喜地說,小心翼翼收回手,生怕傷了指尖的小小瓢蟲。
“也許它在歡迎你。”秦羽笑道。
“我都快忘了世界本來的樣子了,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石姬徐徐升空,帶著指尖的瓢蟲飛過樹梢躍過溪流,在蒼翠的樹林間歡快穿梭,她喜歡那些開放的花朵,卻一朵都沒有摘,她更喜歡林間嘰嘰喳喳的小動物們,卻一隻都沒有捉。
對大自然來說,喜歡就是放手,別去傷害它,就是對它最大的愛護。這個道理石姬以前是不懂的,以前她是真的鐵石心腸,揮手間倒樹摧林崩山裂石,可是現在她懂了,沒人教她她自己就懂了。
如果說二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那麼兩百年也足以徹底改變一個妖。
秦羽也不急,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地看著石姬飛來飛去笑個不停,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換做是他,別說兩百年,兩年放出來都得跪在地上哭。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石姬才飛回來,正當秦羽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撲進秦羽懷中,將秦羽直接撲倒在地。
“這這這,你快起來!”秦羽尷尬外加驚慌失措,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飛行事故。
“不要!”石姬抱著秦羽的腰,趴在他匈前搖搖頭,閉著眼睛似乎很舒服。
“我有事給你說。”秦羽漲的臉紅脖子粗,說實話石姬身上有點涼,感覺就像一大塊玉石貼在身上,幸好隔著衣服,不然非打寒戰不可。(汙……)
“現在不想聽。”石姬繼續搖頭,就是賴著不肯起來。
“其實是你的下半身壓到我了!”秦羽迫不得已只能實話實說,石姬的腰部以下全是石頭,不但很重而且形狀不規則,此時正要壓在他最要命的地方,怎一個疼字了得。
都說到這份上了,總該起來了吧?好嘛,結果秦羽差點被石姬一句話暴擊出內傷。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再忍一會,就一小會。”石姬說完不再理會秦羽,帶著淡淡的笑容,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綿長,竟是睡著了。
秦羽心中那叫一個崩潰,什麼叫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就忍一會?人命關天是能忍的嗎?
好吧,不忍也得忍,誰讓石姬真的睡著了呢,總不能將石姬叫醒吧?人家被關了兩百年剛剛出來,就勉為其難遷就一下咯。
懷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秦羽放棄抵抗接受了成為床墊的悲慘命運
哦不,應該是比床墊還慘,因為秦羽背後是石頭,正面也是石頭,這是妥妥的雙面石頭三明治,人肉味,嘎嘣脆。
一聲輕嘆在林中迴盪,日頭不知不覺已經西斜,陽光也變成了淡金色,期間還夾雜著醉人的酒紅,灑在石姬的側臉上,悄悄爬上睫毛,讓她如玉石般的輪廓更加柔和美麗。
或許是感覺到了睫毛上陽光精靈的跳動,石姬終於徐徐睜開了眼睛,睡眼有些朦朧,迷迷糊糊抬頭看了秦羽一眼,趁著坐起身才慢慢恢復清醒。
“我睡了這麼久嗎?”石姬柔樂柔眼睛,她發誓她真沒想睡,可意識根本不受控制。
“你倒是睡的香,我都快掛了……”秦羽依舊躺在地上,石姬起來了,可他起不來,因為的手腳都已經麻掉了,感覺自己就是賣了數百年的老殭屍。
偏偏石姬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怎麼了?我都起來了,你怎麼不起來?”
“……”秦羽幾乎吐血,他是真的起不來好嗎?讓你被石頭兩面壓著一下午試試?
“要不要我服你?”石姬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問題所在,居然將手朝秦羽腿上伸去,要幫秦羽舒筋活血。
“我勒個去!”秦羽再次內傷,說好的扶起來呢?方向是不是錯了?
“你說什麼?”石姬沒聽清。
“我說沒事,我自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