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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過獎了。”
“古靈只是個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而已,你跟著他未免委屈,一輩子沒出息。你如果跟我闖蕩三年五載,老夫保證你出人頭地,名震江湖。”
“前輩錯愛,晚輩深感榮幸。只是……”
“當然你有困難,但並不嚴重,只消你說個肯字,沒有人敢反對。”
“只是……”
“當然我得給你思量權衡的時間。我的住處你知道,老夫等你的迴音。”無為居士說完,轉身走了。
飛花奼女臨行,回眸一笑道:“兄弟,別錯過機會。俗語說:人往高處走,水往底處流。你跟我爺爺揚名上萬,沒有人會指謫你的不是。請記住:良機不再,我們等著你的訊息,希望我們能並肩行道江湖。”
柴哲往回走,心中罵道:“見你的鬼!跟隨你們去做黑道歹徒?豈有此理。”
一場風暴就此平息,但卻隱伏了更大的風暴根源。
一百二十名番騎,從西面來,繞過北面向東走了,旌旗招展,笳聲長鳴,浩浩蕩蕩而過,似在炫耀實力。
等番騎消失在東西風雪茫茫中,柴哲神色凝重地說道:“今晚咱們必須離開,成敗在此一舉。”
“為什麼?他們是否也走?”古靈也緊張地問。
柴哲憤憤地說:“人多沒有用,所有的人,全都自命不凡,各懷鬼胎,一起走反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兩批人最為可虞,再不走大禍立至。”
“哪兩批人最為可虞?”
“姓陶的二十個人,和姓湯的二十六名騎士。”
“他們……”
“姓陶的別具用心,居心難測。姓湯的那批人,尤為心腹大患。”
“你……你並不知他們的底細哪!”
事已至此,柴哲不得不說,冷笑道:“姓陶的二十人中,有兩人是五嶽狂客陶永齊與他的師侄唐壁!……”
“他們與咱們無利害衝突呀。”
“哼!茂州殺官差的事犯了。陶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名捕,他們這次到西番所為何來?假使不是被番人所阻,彼此利害攸關,他們恐怕早已動手了。”
“什麼?真的?”端木長風訝然問。
“真不真不久便可分曉,他們志在咱們和黑蝴蝶,黑蝴蝶血案如山,老捕頭八爪蒼龍可能已經來了。至於湯豪那群人,十分可疑,二十六個人中恐怕有一半是番人。”
“真的?”古靈變色問。
“他們來時,馬匹所帶的行囊甚少,當時我已起疑。他們的馬,帶了不足三天的草料,如果算旅程,那麼,從梭宗地境到達索克圖牧地,按理怎能還剩有三天草料?請看江淮暴客那些人,他們假扮行商,帶了三匹馱馬,到達時連一根草料也沒有了。閔家六個人六匹烏騅,到達時也草料告罄。剛才與八方風雨動手的傢伙,我敢保證他不是漢人。如果所料不差,咱們將大禍臨頭。”
“你……你是說,他……他們是……是番人?”白永安凜然問。
“可能。你們先不動聲色,我帶梭宗僧格前往一探。”柴哲冷靜地說。
他帶著梭宗僧格走了,古靈立即和眾人準備行裝。
同一時間,五嶽狂客一行二十人,分為兩撥,一撥前往黑蝴蝶的住處,另一撥共有六個人,直超古靈的室外。
古靈五男女正忙於捆紮行囊,木門突然而開,六位不速之客搶人室中,奇冷的嗓音人耳:“諸位要走麼?我看不必了。”
古靈順手抓住蛇紋杖,轉身戒備地問:“諸位不請而來,有何用意?尊駕何人?”
為首的人摘下頭上的氈巾,冷笑道:“閣下定是黑煞掌古靈了,茂州殺官差掩護要犯的事犯了。”
“鎮八方葉滄海。”古靈變色叫。
鎮八方葉滄海,原是中州懷遠鏢局的局主。二十年前,懷遠鏢局的鏢旗,東北至京師,西抵蘭州,北至榆林,南迄粵東,沒有人敢正眼相視,紅貨幾乎可不用鏢師護送,僅插上鏢旗便可平安到達,聲譽之隆,無與倫比。
葉局主為人交遊廣闊,揮金如土,輕財重義,人緣極佳,而且藝業超塵拔俗,一身軟硬工夫,火候精純,罕逢敵手。
俗語說:樹大招風。十四年前仲夏,押送蘭州的一批官銀,在六盤山出了大紕漏,三十萬兩官銀,被來自四川湖廣一帶的黑道群賊綠林巨寇截留,殺了六名鏢師,二十名隨的押送的官兵,甚至二十四名局子裡的腳伕,也被屠殺淨盡,這是江湖道上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屠殺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