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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侯惠方才所提及的辦法,固然能杜絕洩歸泥二人日後的生亂,但在推行的過程之中,將會與魏國的當務之急相悖。
說白了,就是想將兩萬多落鮮卑族眾跨州郡遷徙與安置,財力物力損耗太大了!
大到讓廟堂諸公覺得,不利於各地駐軍的維護。
畢竟,洛陽中軍北伐鮮卑與平定安定郡的叛亂就耗損了不少軍費了,而戰罷後將士們的封賞、戰死者的撫卹、戰後地方重建以及田豫還要經營幷州進圖河套
這都需要大量的錢財!
且蜀兵已然兩歲不出,翌年就要復來。
蜀吳互盟彼此策應而戰,蜀兵進犯雍涼了,賊吳也誓必將望風而動。
屆時,魏國國庫又要支出一大筆軍費。
再雄厚的國力都經不起如此折騰。
更莫說,誰又敢預見翌年的戰事將持續多久、勝負如何呢?
若是有個萬一各州郡徵調募兵以增援前線,那將又是一筆大開支。
在那麼多因素制約下,廟堂諸公又怎麼可能,不極力勸阻天子曹叡將夏侯惠所言之策付諸與行!
是故,夏侯惠此刻也終於明瞭了。
原來方才天子曹叡所感慨“朕不德、恩威不著”之言,並非是意指鮮卑胡虜,而是指公卿百官們的阻力,感慨著自身無有猶如魏武曹操那般一言九鼎的權威。
“陛下,臣惠愚鈍。”
沉默了片刻後,夏侯惠後知後覺的告罪道,“臣惠方才進言,只顧著就事論事而強聒不捨,竟是忘卻了謀顧大局與廟堂制衡,還請陛下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