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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銳的步騎都敗北了。
然而事態的發展,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因為魏軍竟然將俘虜給放了回來,就連被遺棄在戰場上的傷兵,都被簡單救治後都被送回來了!
卑衍與楊祚都知道,這是魏軍的攻心之計。
想透過這些俘虜與傷兵來聲揚魏軍不可戰勝、宣揚魏國廟堂先前聲稱只誅首惡之言非虛,以瓦解遼東兵將的鬥志。也讓公孫淵先前傳揚魏軍素來破城必屠、殘暴不仁,激勵將士戮力同心應戰的言辭,不攻自破了。
其實吧,這些俘虜與傷兵本來難逃一死的。
不管是王頎弓遵等幽州邊將,還是鎮護部將率樂良與許儀等人,都以魏軍遠道而來糧秣轉運艱難、沒有餘糧供俘虜以及沒有多餘兵力押送歸遼西為由,建議夏侯惠將他們皆殺了,再收拾戰場上的屍首築京觀,以威懾遼東兵將敢死之心。
但並不好殺的夏侯惠則是採取了傅嘏的建議。
下令救治傷者、親自賜食給俘虜,對他們重申了洛陽廟堂只想討公孫淵不臣之罪、讓他們不要為了公孫淵枉死等等言辭後,便將他們都放了回去。
此舉也是耗糧戰術嘛!
不將俘虜與傷兵放回去,遼東軍的糧秣不就變相增多了嘛。
而且,他已然遣人歸去告知毌丘儉,讓其直接引後軍沿著醫巫閭山而行,繞過遼澤偷渡遼水、進圍襄平。
已然沒必要趕來遼燧了。
首戰告捷,令遼東軍不敢踏足遼水之西。
正好趁著卑衍楊祚安置俘虜傷兵、鼓舞士氣,無暇兼顧其他的時候,讓三部騎兵不時出現在遼燧的視線中、佯作為步卒安營紮寨戒備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就能瞞天過海,讓後軍毌丘儉有充足的時間偷渡遼水了。
自然,此舉還是有些冒險的。
司馬陳騫就建議過,還是依著聲東擊西的原計劃行事。
讓毌丘儉引後軍來到遼燧前駐紮數日,佯裝不想強攻遼燧、大張旗鼓移師南下意圖從遼水入海口渡河,迷惑遼東軍後再繞行遼澤更妥當一些。
但夏侯惠略作猶豫還是否了。
不是他剛愎自用,而是隨軍的嚮導推測,今年的雨季恐會提前到來。
往年的雨季,都是入秋七月之後,甚至是八九月份才到來。但今年從海面吹來的南風很強勁很潮溼,且如今才剛剛步入仲夏五月不久,陽光就炙熱到令人難以忍受了,這兩點都在昭示著今歲與往常不同。
一旦雨季提前來臨,想繞過遼澤渡河將事倍功半。
夏侯惠不敢心存僥倖。
哪怕是此舉或許會增添變故。
不過,在陳騫的勸說下,他還是做了些準備的。
乃是讓督領五千護嶽營的夏侯霸,在遼燧西側立下營寨,且讓麾下兵卒夜裡偷摸出營、白晝再大張旗鼓的歸營,以此來迷惑遼東軍,讓他們以為魏軍皆在這裡;且會估摸著時間,引兵往下游移師迷惑敵軍,掩護主力的行蹤。
至於時刻在遼水沿岸晃盪的樂良、張虎與牽弘三部騎兵,那就簡單得多了。
以他們的速度,待毌丘儉抵達遼水上游後再遣人來招他們過去,也能在最後時刻跟上大軍的步伐。畢竟後軍還攜帶著霹靂車等輜重,且舟船也不多,想悉數搶渡過河至少也得一個晝夜的時間。
對此,夏侯霸信誓旦旦聲稱必不辱命。
毫無充當策應之師、錯過臨陣機會的遺憾與不滿。
在此番隨軍征伐的職責劃分裡,他本部兩千郡兵與三千士家的戰力一般般,本來就是用於戰後駐守的,哪怕隨著大軍行動也難有臨陣之機啊!而若是大軍順利渡過了遼水進逼襄平,遼燧的駐軍必然也會趕回去,等於撿了佔據遼燧逼降襄平以南各縣、護渤海郡與青州海船轉運糧秣暢通之功。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諸事議定,各部依令而行。
十日後,於五月下旬時,夏侯惠所在前鋒與毌丘儉後軍臨遼水上游,以拖行而來的小舟與囑咐白部鮮卑莫護跋提前準備的馬革船搶渡。
不出意外的,順利渡過大遼水、搶灘小遼水的時候,魏軍的行蹤還是被駐守在遼陽兩千遼東郡兵察覺了。但待斥候歸去稟報、守將倉促引兵出城來遏止的時候,鎮嶽營與先登營已然搶渡過去、嚴陣以待了。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歸城扼守,且遣快馬前去襄平預警。
公孫淵得悉情報的時候,只覺得兩眼一黑,若不是端坐在案几前,恐怕就撲倒在地了。
因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