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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安平遠在馬訾水(鴨綠江)入海口,離得太遠了,魏軍鞭長莫及,便讓夏侯霸與陳騫在遼水入海口各縣守著吧。
恰好先前吳兵遣使者來遼東,都是走遼水的。
極有可能“故地重遊”。
待陳騫引兵南下後,他也與毌丘儉等人督兵進逼至襄平城下落營,準備圍城。
沿途之上,有些百無聊賴的傅嘏,則是低聲調侃了句,“以情逼人,攻心為上。稚權可謂深諳兵不厭詐之道也。”
“哈哈哈~”
夏侯惠先是縱聲大笑,然後才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蘭石若想謂我狡詐,直言便是,何故違心誇我邪!”
“哈哈!”
傅嘏也暢懷。
事實上,哪怕收攬的遼東俘虜與傷兵,魏軍的糧秣仍是足食的。
因為早在數年前,廟堂在夏侯惠的建議下,以商賈事滲透遼東,提前讓一些豪強之家囤糧了。
也不算多,大致夠魏軍十日所食。
再加上軍中本來就有半月之糧,養數千俘虜傷兵綽綽有餘。
再者,現今每日午後都下雨,意味著雨季將至,半個月之內遼水暴漲是必然,轉運糧秣的船隻也能直抵襄平城下,再無糧秣之憂了。
而不缺糧,猶遣釋放俘虜與傷兵嘛.
將他們留下來就是累贅。
殺了,必然會激起襄平城內兵將同仇敵愾,平添破城難度。
但是不殺,魏軍哪來的多餘兵力看押著他們呢?
思來想去後,夏侯惠便假糧秣不足為由,擺出仁義的面目,讓他們南下充當勸降遼燧與各縣的助力了。
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
勸降也大抵相同。
在公孫淵都被圍在襄平了、戰事大勢明朗了的情況,大多人都會借坡下驢,依著袍澤的勸說出來投降。
傅嘏調侃他奸詐就是如此。
不羞!
竟滿臉仁義、冠冕堂皇的說著居心不良的話語。
自然,夏侯惠當作讚譽了,且他現今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
在大軍來到襄平城下的時候,毌丘儉想著先修築圍困城池的壕溝、四處散佈斥候,提防遼東軍突圍,且將一些因為行動不便而留下的俘虜與傷兵,帶到城下控訴被袍澤拋棄的悽慘,以期瓦解城內軍心。
但夏侯惠的意見,則是先修築營寨。
他信誓旦旦的聲稱,現今的公孫淵必然不會突圍。
倚仗就是雨季。
遼東賴以抵抗中原王朝的籌碼,有三。
分別是孤懸海東之外的地理偏僻、遼水與遼澤,以及暴雨連綿半個月、可令遼水氾濫平地積水三尺的雨季。
恰巧,襄平城下就是地勢平坦的農田與村落。
並沒有兀高的山丘可避水。
所以說,公孫淵其實也在等。
等著在城外的魏軍,不堪雨季之苦,主動放棄圍城,移兵前去高處落營。
如此,他們就可以趁機遣大半兵馬出城去玄菟郡等地就食,緩解城內糧秣的負擔,且魏軍並不多,公孫淵只留萬餘兵馬就能守住城池不失了。
夏侯惠就是根據這點,讓兵卒們搶先在城下塞道修築營寨,以熬過雨季向城內士庶宣告必然攻殺公孫淵的決心,令城內不再有倚仗。
也會因為城內糧盡,而誘發遼東兵將對公孫淵眾叛親離、不攻自破。
當然了,塞道修築的兵營,也是有章法的。
偷渡遼水之後,夏侯惠並沒有破釜沉舟,將小舟、木筏與馬革船都給毀了。
為的就是現今以這些舟船木筏以及輜車充當營寨的地基,將各個兵營抬高離地四尺,算是將各兵營當作了儲存糧秣的邸閣來修建了。
毌丘儉對此,猶有異議。
這樣的修築辦法,太費時費力了,且會讓兵卒們滋生怨言。
但夏侯惠緊接著一句話,就令他無法再反駁。
“仲容兄,你我皆非軍中宿將,威信不著。雖然被陛下假節,然而若效仿穰苴斬莊賈、魏絳戮楊幹之事,恐令兵將離心矣!今雨季未至,我等若不作隔水之備,屆時遼水蔓延平地數尺,將士苦之而求移營,我等如何取捨邪?”
毌丘儉默然以對。
最終還是建議夏侯惠遣各部騎兵,在襄平各城門外戒備,驅趕偷摸出來樵採、牧馬的遼東軍;然後以身作則,親自操斧斤與兵卒們一併修築營寨。
伐遼東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