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點細鹽、沒有任何調料的狗肉他都覺得很香了。
草草用完暮食,天色還未完全暗淡下來,夏侯惠便以消食為由,在王頎的陪同下在偌大的兵營內察看。
主要是看囤積糧秣的邸閣,士卒飲宿與便溺之處。
從安營紮寨中,可以看出將率的才能。
如太尉司馬懿細細看過五丈原蜀兵的營寨後,忍不住感慨蜀相諸葛亮乃“天下奇才也”。
而如今夏侯惠走了一圈下來,也對王頎愈發欣賞了。
“聽聞毌丘使君所言,孔碩似是弱冠之年便來幽州投軍了,何故安營之法猶如淮右之地邪?”
在看到便溺茅廁遠遠被隔在兵營角落、軍中造飯水源乃掘井而非與士卒梳洗從河畔取水,猶如大江兵營防疫章法後,夏侯惠忍不住就問了句。
“回將軍,乃是末將部曲有淮南老卒之故。”
亦步亦趨在後的王頎微微眯了眯眼,將那縷欣喜之色藏起來,如實回答道,“末將乃青州人,鄉里不少人曾隨徵賊吳。末將尋了些退役老卒為部曲,閒來也常問他將所長,覺得淮右紮營之法有利於隔斷疫病,遂效之。”
“善!”
點頭讚許了聲,夏侯惠繼續往馬廄而去,待看到馬廄後方同樣挖出了處理戰馬糞便的大坑後,才很滿意的轉身歸去大帳。
細微之處見真章。
夏侯惠已然不需要再看了。
也將自遼澤歸來後的那層隱憂給放下了——在親自步入遼澤之後,他就意識到夏秋時節對遼東用兵,尤其要注意大軍的防疫問題。而如今看到了王頎安營紮寨的謹慎,讓他毋庸多言,唯有不吝贊之,“孔碩紮營,可使我無憂,日後應是少不了有勞了。”
“不敢當。將軍若有差遣,末將必不推辭。”
隨著身後的王頎連忙謙虛了句,但話語才剛說罷,腳步便猛然頓了頓,看著夏侯惠背影的目光,也冒出點點苦澀來。
他倏然反應來了。
夏侯惠將安營紮寨的事務交給他,那不就是讓他充任後軍了嗎?
沒有時刻準備著與賊敵決一死戰的前軍,還要耗費體力做紮營雜務的道理啊!
但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才剛應下緊接著就改口不想留在後軍,這種出爾反爾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軍令如山。夏侯惠既然都交代下來了,身為麾下的他哪能拒絕呢?
且夏侯惠也沒有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一路歸去大帳之途,夏侯惠還絮絮叨叨的問及了其他。
如在幽州邊軍內部之中,兵將們有沒有禁忌的言辭或事情。
如問他對助戰的塞外白部鮮卑、內附烏桓兩部遊騎的瞭解,戰力怎樣以及軍紀何如。
還有問及了弓遵與劉茂兩部兵馬的狀況。
但唯獨就沒有問到他的本部。
夏侯將軍該不會是已然有了定論,想以弓遵與劉茂兩部兵馬為前部吧?
只是,先前毌丘使君剛來幽州任職的時候,巡視各部邊軍之際,猶將我與弓遵、劉茂三部兵馬皆贊為“可戰之兵也”嗎?
怎麼現今,夏侯將軍就對弓遵與劉茂兩部青睞有加,連提都不提我部一句呢?
莫不是毌丘使君沒有推舉我部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一一悉心作答的王頎,心中疑惑之餘也愈發苦澀了。
待走到大帳前,夏侯惠便止住問話,很溫和的拱手作謝道,“有勞孔碩作陪,聽我絮叨了許久。”
“不敢。末將職責所在,乃分內之事。”
聞言,王頎連忙垂首拱手回禮。
他知道夏侯惠的作謝也是在聲稱此間事了,讓自己離去之意,但素來雷厲風行的他,現今竟神使鬼差的,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又或者說,他屬實是心有不甘吧。
投軍戎服那麼多年了,好不容易迎來施展才能的舞臺,他是真的不想在伐遼東戰事中只有苦勞而無功勞。
“嗯?”
見他駐足不動的夏侯惠,也有些奇怪。
皺了皺眉毛後,先是揮手讓夏侯莊等少年部曲先進入大帳中,然後才低聲發問道,“孔碩,是有言私謂我邪?”
好嘛,他是誤會了。
還以為王頎是有機密之言不能當眾說呢。
這句問話也令王頎那張被曬得粗糙黝黑的臉,瞬間變得漆黑髮亮。
“無有無有,呵呵~”
看著夏侯惠眼中的慎重,王頎連忙搖頭,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