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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掐死司馬家轉為帝王家的可能,避免神州陸沉而已。
夏侯惠心中嘀咕著,側頭過來看傅嘏,待看到他正滿臉亢奮、目露熱切冀望,便也將分辨之言給嚥了回去。
罷了。
隨他去吧。
雖然說當第二個霍去病這個要求,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能做到。
但夢想還是有的嘛。
正好藉著傅嘏之口傳出去,用來遮掩自己心中的冀望了。
尤其是天子曹叡現今已然有了荒淫之舉,自己正期盼著趕緊打完戰事歸洛陽呢!而一個志在開疆闢土的將率,更容易被留在廟堂之上不是?
傅嘏並不知他所想。
現今的他見夏侯惠不做辯解,便愈發覺得自己先前的選擇很明智!
北地傅家雖然是名門,但在漢魏交替之時並沒有再上升一步。
因為他從父傅巽雖然被先帝曹丕稱為腹心之臣,本是有機會位列三公的,但卻亡故在太和年間,將光耀門楣的責任落到了他們這一輩的肩頭上。
他是宗族當輩的佼佼者,年少便被闢於公府,責無旁貸。
此些年他在京師當值磨練自身之餘,也在悉心觀摩著局勢發展、留意著日後有可能一飛沖天的貴胄子弟,想擇一人當做家門助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有才能但沒有助力的人,在仕途之上往往要按部就班。
他年歲太小了,按部就班也太慢了,所以必須要找一位能讓自己越級擢拔的人。
夏侯惠就這樣進入了他視野中。
他很敏銳的感受到了,天子曹叡對夏侯惠非比尋常的器重,所以早早就選擇了與夏侯惠結交親善。而待夏侯惠升遷為鎮護將軍、正式在廟堂上嶄露頭角,親自請他出任從事中郎時,他便毫不猶豫的應下、以身許為腹心。
他知道自己有一點賭徒的心態。
但他更知道,若是自己表態晚了,日後縱使被夏侯惠倚為腹心,也不會猶如丁謐那般受信重了。
微末之時的情誼,才是最珍貴的。
夏侯惠如今官職不低,但對比廟堂老臣重臣而言缺乏了積累,仍屬“微末”之列。
既然不想按部就班,那他就不能瞻前顧後。
萬幸,他選擇對了。
平時日看似親和的夏侯惠,今日偶出豪言壯語,足以令他看到彼平生志向。
有若冠軍侯之志?
呵呵,他是在一語雙關。
畢竟現今天下還是三足鼎立呢,魏國哪有開拓西域,兵指漠北的餘力啊~
所謂冠軍者,功冠全軍也!
他言下所指的是,夏侯惠有當魏國軍中第一人之志。
如大將軍、大司馬位極人臣。
而且,以夏侯惠的才幹以及天子曹叡的器重程度,這事有極大的可能。
也就意味著,他的期盼也有極大可能。
如此,安能不令他欣然鼓舞呢?
當然了,飯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
當務之急是如何順利的將遼東公孫淵滅了,且為了得到朝野讚譽,還要儘可能的將戰績打得更漂亮一些。
所以,他在歸來臨時前哨之途,也在思慮著這點。
戰事如何打,夏侯惠與毌丘儉已然有了定論,對遼東不甚瞭解的他不敢貿然多言;讓細作在襄平城內散佈謠言之事,丁謐也給毌丘儉建議且被執行了,留給他可以建議的,似是也就一些攻心的小伎倆了。
五日後。
前去遼燧對岸試探軍情的白馬義從歸來,公孫毅向夏侯惠稟報了三件事。
第一,是他已然尋到了合適大軍安營紮寨之處,約莫離遼水二十里的樣子。
其次,是遼東軍正在緊鑼密鼓的修繕防禦工事。
乃是以遼燧為中心向兩側拓展,僅是沿著遼水而挖的護城壕溝就有二十多里,讓魏軍即使搭浮橋艱難渡過遼水,也無法第一時間蟻附攻城。
最後,則是遼東軍還分兵出遼燧,在遼水西岸落營,看將旗幟應是楊祚所督,約莫兩萬餘步騎,似是有趁著魏軍立營寨未穩時來襲之意。
夏侯惠聽罷,便很開心的笑了。
因為公孫淵屬實是太“善解人意”了,他滿腦子都是如何逼迫遼東軍出來野戰呢,沒想到其將率楊祚竟敢引兵落營在外。
雖然說,歷史上無數戰例證明了“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守城一方趁著攻方遠道而來、兵將疲憊與立足未穩之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