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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說是左家幫襯招降,還不如說是夏侯惠給予了他們一個化解隱患的機會。
“對了,將軍。”
欣喜之下的左駿伯,還帶著感激如此發問道,“不知將軍此番招那些烏桓部落內附,是以幾戶出一丁隨徵?仍舊依著先前武帝時期的抽調比率嗎?”
吔?
可以抽兵隨徵嗎?
聞言,夏侯惠有些意外的揚眉,沒有當即回答,而是耷眼捻鬚沉吟。
因為他心動了。
先前韓龍說不可徵兵,那是因為韓龍與那些烏桓部落沒有交情。
而現今問話的是左駿伯,自然就意味著事有可能的。
再者,自三郡烏桓二十餘萬族眾被安置在內地後,魏國抽調烏桓為騎兵隨徵是慣例、早就成為了共識,還闖出了“天下名騎”的美譽。
而夏侯惠的心動,是源於他們盤桓在遼東遼西二郡之間、熟悉山川地理,充當伐遼東的嚮導與斥候最適合不過了。
“將軍所慮,莫非質疑彼等不願效死乎?”
見他不做言語,會錯了意的左駿伯,不由又加了句,“若是如此,將軍大可放心。彼等昔日雖被我魏國擊敗,但更恨斬殺舊主且追殺彼等的遼東公孫。若以伐遼告之,彼等必然皆願死力也!”
呃~
我不是疑彼等無戰心,而是當真不知抽調多少騎合適.
暗道了句,夏侯惠做開心顏,不吝盛讚,“有駿伯此言,我可無慮也!”
言罷,亦不等左駿伯謙虛,便很誠懇的請教道,“嗯,我不知彼等大人秉性何如,亦不想因抽丁隨徵而令彼等誤解我國感召之誠。故而唯有請教駿伯,彼等當出多少騎合適?”
這種隱隱推心置腹的信任以及禮賢下士的姿態,令左駿伯很是感懷,也沒有忌諱其他,直接說道,“回將軍,約莫兩百騎最合適。在下與各部落大人頗為熟悉,知曉他們喜好與忌諱所在,若將軍表奏右北平烏桓單于寇婁敦之弟阿羅槃為二百騎督,定能令彼等不疑,皆願死力相隨矣。”
“善!”
拊掌讚了聲,夏侯惠略略沉吟,便做出了決定,“這樣吧,依駿伯所言,待彼等願意內附後,便讓寇婁敦之弟阿羅槃奉貢於洛陽,且我表奏廟堂委他以軍中官職、所督下兩百騎皆為義從。”
“將軍高義!”
頓時,左駿伯不由盛讚,“如此,寇婁敦等大人以及族眾皆無憂也!”
因為義從乃是邊軍的建制之一,有全額俸祿的。
而先前魏國徵發鮮卑或烏桓部落隨征伐,則是在履行著附庸的義務,待遇與戎兵不能相提並論。且有了建制之後,他們也不用擔心自己被當成填溝壑的消耗品了。
夏侯惠此舉算是誠意滿滿。
也是能讓右北平烏桓單于寇婁敦、遼西烏桓都督王護留等感恩戴德的內附待遇了。
不管怎麼說,雙方現今仍是敵對關係。
且他們還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正攀談間,只見一個左家下人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對左駿伯低聲問了句。
原來是設宴的吃食終於弄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長久在邊陲之地的關係,左家設宴所備的吃食沒有那麼花俏,沒有如同中原世家待客那般有肉羹、魚膾、鹿炙、菘與韭鹽菜與菰米飯以及醬湯等種類繁多、色香俱全;僅是很單調的宰殺了兩隻羊,但做法卻是令人食指大動。
先上來的是胡羹飯。
乃是選羊肋條白水煮熟,取出切開,以西域傳過來的蔥頭、胡荽、安石榴汁調味而食。
熱氣騰騰的端上來,羊肉香氣直撲鼻息。
撈些羊肉直接吃,咬一口肉肥泡而鮮,放冷了嘗依然鮮美,沒什麼羶味兒,都不需要再蘸調料就覺得十分入味。且左家的庖宰還在底墊了蒸好的粟飯,細碎肉絲兒鋪在飯上,汪汪湯汁兒慢慢浸下,用竹箸拌了幾下大口扒拉,身上頓時就有了些熱氣,令人倍感秋高氣爽的暢快。
一人一大份胡羹飯,大致就飽腹了。
故而,次上來的是燔炙。
所謂燔炙者,孔穎達註疏《詩經》時言:“燔亦炙,為臠而貫之以炙於火。”
說白了,燔炙就是將小塊肉串起來放到火上烤著吃。吃法起源於春秋,是在前漢通西域之後朝野胡風大盛、在上層最為流行的羊肉烤串
烤串是不間斷供應的,作為眾人在飲宴話談時的下酒菜,所以也是最後一道吃食。
燔炙上來後,主賓大致飲酒攀談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