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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實不明此中蹊蹺也!大兄若是明瞭,還請為我解惑。”
“我倒也無有確鑿之念。”
夏侯衡點了點頭,回道,“不過,我私自揣測,或乃陛下年歲尚輕之故耳。”
呃~
這是指天子曹叡年紀輕輕,做事沒有思慮周全,所以才有自相悖的行舉?
對於這個答覆,夏侯惠報以莞爾。
但接下來夏侯衡的話語,卻是令他心頭一片清明。
曰:“稚權何故自傷神邪?丈夫在世,吉來不忘形、厄至不踟躕,從容而已。天子何所欲,假以時日自會見分曉,稚權只需堅持本心、恪守德行,何須在意吉厄與否哉!”
且言罷,他便自行離去。
嗯,他是忙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諸流程去了。
為了王肅家中好,他要在夏侯惠作上疏之前,先大張旗鼓的將親事給敲定了。
而被開導暫時拋開得失雜念的夏侯惠,則是再度端坐在案几前,剛執筆點墨之際,嘴角便露出一縷笑意來。
他將與王肅之女定親事,而案几上鋪展的,卻是他做給司馬師的回信
自從前番在城外陳家草堂結識司馬師後,二人便每個月都通書信。
是司馬師率先伊始的。
那日,他出聲邀請夏侯惠常一起飲宴坐談、而夏侯惠不置可否後,他便時不時讓家中僮客往夏侯府邸投一封書信。
很長的書信。
內容不止於探討二人洽談甚歡的兵事。
諸如文學、經學、禮儀、人事、軍制、器械、方術或者地方誌異等方面,甚至還曾有過附錄了一曲音律在文末之事,堪稱無所不羅。
可以說,他每作一次書信,相當於和夏侯惠坐宴詳談一次了吧。
但他也很謹慎。
信中一旦提及如人事、軍制等敏感話題,他都會拿秦漢或者先秦事蹟作例子,來問夏侯惠以及闡述自身的看法。
對於這種很新穎的“交遊”方式,夏侯惠也興趣盎然。
因為司馬師不負盛名,不管在哪個領域都涉獵頗深且能提出很獨特的見解,夏侯惠每每看到他闡述心得時,常有一種闊然開朗的感覺。
以致有時候,司馬師隔了半個月沒有作書信投來,他都會生出悵然若失的情緒了。
自然,能讓司馬師契而不捨的作書信,那是他每一次作回信時都很認真,也同樣將自己的見解與心得細細道來,而不是隨意敷衍應付了事。
就這樣,二人的關係升溫得很快。
明明就見過一次,但彼此之間都有了一種士逢知己之感。
有時候,夏侯惠甚至還自嘲過,明明自己是知道歷史軌跡的,但與司馬師卻是如此契合呢?
待靜心自我審視後,便發現二人身上有很多類同之處。
最大的契合,乃是自己的觀念與性情皆帶著些背經叛道的味道,而司馬師同樣是擁有著一顆不向世俗低頭的心
若非心有忌憚,此子便是可與我肝膽相照的同道者也!
每一次提筆做完回信後,夏侯惠總會如此在心中感慨一聲。
當然了,感慨歸感慨,惋惜也終究只是惋惜。
他並沒有付諸於行的念頭。
而且他覺得,只要在過些時日自己上疏舉薦杜恕後,司馬師應該就不會再作書信來與他談古論今了。
他乃士族,且是社稷重臣之子嘛~
哪怕司馬師自己沒有明哲保身的心思,但總得為家中考慮啊~
何必為了一個非親非故、只是相談甚歡之人,而讓家中迎來他人的詬病呢?
至少,夏侯惠就覺得易地而處的話,自己也是會斷了聯絡的。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於不知覺中,已然是暮冬十二月了。
自從曹叡繼位以來,便開始營建的魏太廟在十一月落成,且在十二月太常韓暨持節從鄴城迎回來了高、太、武與文四神主,在洛陽太廟裡安放。
不過一個太廟而已,之所以營建了那麼久,是因為天子曹叡還順勢大興土木起宮殿了。
為此,那時尚在世的司徒王朗、廷尉高柔、時任洛陽典農中郎將的毌丘儉等臣子都出言規勸過,只不過曹叡耍了小聰明。
對規勸良言稱善,但卻將修築的宮殿併入了太廟中,讓群臣皆不復言。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性情再怎麼剛直、不吝犯顏直諫的臣子,都不能規勸天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