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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將的敢戰之心,對斬首之功的賞賜可是很豐厚的!
但也正是石亭之戰後,江東孫權忙著稱帝、遷都以及遣兵出海尋夷洲及亶洲,毫無興兵來犯淮南之跡,且滿寵督領淮南後,還採取了龜縮守禦、誘敵深入的戰術,勒令他們這些斥候不得深入賊吳所據區域,令他們這些敢戰之卒徒悲嘆。
如今,蔣班如此作言,自是令他們熱情高漲。
就連在趕去巢縣的路上,抬頭看一眼前方夏侯惠的背影,都莫名的覺得很是親切。
只不過,他們的熱情很快就消退了。
花了一日時間趕到巢縣,又小心翼翼的避開吳兵在濡須山脈散佈的斥候以及暗哨,整整花費了三日時間才得以穿過山脈,繞到了濡須塢的後方。若是繼續再前再走七八十里,便是賊吳在橫江浦修築的橋頭堡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惠的號令讓眾人很不滿。
橫江浦一帶,賊吳還是設了一些屯田的。
而如今正值夏耘以待秋收之際,在野外忙碌農事的男男女女有很多。
依著那些騎卒的意思,直接尋個時機衝過去,一人砍下兩三顆首級便是滿載而歸了。
反正那些屯田的賊吳農夫與魏國士家一樣,戰時同樣要從軍征伐,如今砍了也不算是以黎庶首級冒功。
但夏侯惠斷然回絕。
聲稱這些賊吳屯田農夫個個面黃肌瘦、形容枯槁且還沒有攜帶弓弩刀兵,殺了將首級帶回去也無法向有司證明這是吳兵。
甚至,說不定,會被有司認定他們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旯旮裡尋到了遺民野人,殺了帶回冒功,不但沒有獎勵反而迎來追罪。
對此,蔣班也出來安撫眾人。
不止於他也不屑於去殺戮這些屯田客。
更因為這些屯田客,都是早年害怕被武帝曹操遷徙去淮北而逃去江東的,也算是他蔣班的鄉里父老。但時間來到第六日,一直都沒有等到有小隊吳兵從橫江浦出來的他,也開始對那些唾手可及的斬首之功心動了。
無他。
他們只帶了十日的口糧。
再扣除必須要留一天口糧在歸途,他們已然沒有時間了。
長驅了數百里,在敵佔區小心翼翼蟄伏煎熬了數日,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故而,在日暮時分,外出刺探的斥候再一次帶著滿臉遺憾歸來後,他便私下尋了夏侯惠,打算勸說其從了眾人之願。
但夏侯惠接下來的話語,令他目瞪口呆。
因為夏侯惠已經有計劃了。
乃是打算讓蔣班帶著騎卒先沿著山脈北去,趕到阜陵一帶蟄伏著,自己則是獨身一人驅馬在橫江浦與阜陵之間,截殺兩地聯絡的賊吳斥候與信使,將江東駐守在阜陵的守軍誘出一些來殺了,然後眾人再穿過阜陵歸去壽春。
阜陵,是濡須山脈與江淮丘陵之間的一個大豁口,可容大規模兵馬通行。
也是魏國進攻橫江浦的必經之路。
江東在那邊設立了一個戍守點,讓三百餘人警戒著。
至於江東為何讓那麼少計程車卒駐守嘛~~
阜陵那邊的豁口很大,不是防禦工事能徹底隔絕南北的。
且又離大江上百里,駐守的兵馬多了引來魏國的襲擊,江東也救援不及,甚至還會被圍點打援。
這也給了夏侯惠計劃可實施的機會。
江東的阜陵戍守點的警戒重心在北方,他引騎卒從後方驟然殺出,措手不及的吳兵肯定無法阻止。而且只要穿過了阜陵的豁口,他們就可以直接回去壽春,都不需要經過巢縣了。
蔣班的驚愕,不是覺得眾人無法闖過阜陵豁口。
而是覺得夏侯惠太過於膽大妄為,竟要單槍匹馬去誘出吳兵。
要知道,他可是姓夏侯且還是斥候營的主官啊!
若是一個不慎,死在了這裡,他們這些跟隨出來的人,哪一個能逃得了罪責?
眾人願意隨你出來搏命,戰功沒撈到也就算了,反而還要受你牽連?
是故蔣班堅持己見、百般勸說阻止。
對此,夏侯惠沒有多費唇舌,只是起身撓了撓烏孫良駒的鬃毛,輕笑發問道,“公俊覺得,賊吳軍中有如此良駒否?”
自是無有的!
蔣班沉默少時,然後搖了搖頭。
他知道夏侯惠的言下之意,以烏孫良駒的神駿,賊吳根本無法將他困住圍殺。
而夏侯惠取出自己那把一石有餘、兩石不足的怪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