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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子曹叡繼位後,便又有了石亭之戰的慘敗,將好不容易才恢復的一縷元氣也給喪盡了。
可以說,如今魏國的東線,不管是兵士還是糧秣輜重都很吃緊。
半個揚州就不必提了,僅是六安縣一帶有些百姓。
青徐二州也只能堪堪自守,不復有馳援淮南戰線之實力。
而豫州是與荊州並稱的,隸屬在司馬懿的管轄之下,糧秣與物資的日常供給都是轉運給荊襄戰線的。非大戰之際、無有天子詔令,豫州是不會為淮南戰線供血的。
是故,真正持續給淮南戰線供血的後方,乃是兗州。
並非是兗州寥寥無幾的郡兵,而是“戰時為卒、非戰為農”計程車家。
而兗州士家是什麼狀況,他已經讓夏侯惠親眼目睹了
想在淮南戰場之上建功立業,希望能寄託這些猶如行屍走肉計程車家登鋒履刃、奮勇殺敵嗎?
不!
是狠下心腸,讓這些士家去填溝壑、去消耗賊吳的銳氣;將他們當作棄子去誘敵、去牽制賊吳的主力,為常備精銳創造擊破賊吳的機會。
是啊,要先以這些士家的性命作為代價,才能迎來破敵的希望。
“石亭之戰後,我魏國東線受創甚重,恐十數年之內不復有橫江之力矣。”
這是夏侯威的感慨。
也是對夏侯惠的勸告——
如果夏侯惠想以武勳立身,那就應該力爭進入洛陽中軍。唯有進入洛陽中軍,才能有資格參與舉國的戰事,才不乏建立功勳的時候。
而他才剛被左遷外放來淮南,如何謀劃回去洛陽嘛~
也不難。
學他處置民屯田畝被侵吞的手段即可。
如今鎮守東線的滿寵,最早就是以不畏權貴、打壓豪右而揚名的。若是夏侯惠到了淮南後,維持著剛正不阿的作風,並趁機針對軍制、屯田等弊病提出見解,自然就能贏得滿寵的賞識,再加上夏侯這個姓氏,復歸洛陽就不是難事了。
只不過,夏侯威的一番苦心悉數付之東流了。
夏侯惠很“固執”的認定淮南戰場大有可為,是以武勳立身嶄露頭角的不二選。
畢竟有孫權嘛~
不過夏侯威的苦口婆心,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相反,他讓夏侯惠有一種柳暗花明之感。
更讓夏侯惠心中那股對可左右朝政權柄的權欲蓬勃生長。
儘管他早就知道,魏國自武帝曹操伊始,對待黎庶與士卒便有著暴戾之名,但從他人口中聽聞與親眼目睹的感觸是截然不同的。
是啊,他很想改變世兵制,讓那些士家有做人的權力。
只是現在的他沒有實力改變。
所以他也開始對權力無比渴望了起來。
這不是他有悲天憫人的胸襟,而是源於他的雄心壯志——如果他能改善世兵制,那麼,他將會迎來所有士家的擁護,擁有無數甘願為他死不旋踵的將士!
這股力量,可不是零零散散收養小兒能比擬的!
想為曹魏續命、避免神州陸沉,規勸天子曹叡是途徑之一,扼殺高平陵事變也是其一,蕩除諸如世兵制這種不得人心的弊病也是其一。
當然了,想改善世兵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也是不能如實告知夏侯威的。
是故,他很恭謙的聽著四兄耳提面命,表現十分受用的姿態後,便圖窮匕見,提出了此番拜訪兄長的另一個目的:問夏侯威可否允許,讓他的扈從孫叔從士家中挑選一些資質不錯的小兒,帶回去當作部曲來養。
對此,夏侯威略作思慮便允了。
自家六弟都從武職了嘛,哪能不需要培養親兵部曲呢?
且他掌控著大半個濟陰郡計程車家軍屯、黎庶民屯呢,橫豎不過是隨手將一些士家小兒的錄籍標為早夭罷了。
才多大點事。
再者士家的小兒能被夏侯惠收養,那也是一種讓他們改變命運的善舉不是?
自然,在應允了之後,他還順勢嘮叨了幾句。
聲稱收養士家小兒當作親兵部曲,這種事情是長遠之計。
而夏侯惠的當前之計,乃是到了淮南壽春後,莫要以門第身份自矜,應以平和的心態與軍中莽夫相交。如此,萬一在戰場上面臨危機的時候,才能有將士秉著袍澤之義與他並肩決死而戰。
對於這點,夏侯惠十分真摯的作謝。
也啟發了他另一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