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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衝暗暗計算,已經是二三百招過去,忖道:“此人劍術不俗,鬥劍一場,把我劍術中的種種浮躁,盡數磨去。”
“不過,再鬥下去,已經無甚益處,可以將之擊敗了。”
元染正奮力運劍,雙劍交拼,他忽然感到飛劍上傳來一股炙熱之力,御劍的法力微微散亂,心道一聲不好,卻見一道紅光飛來,繞著脖頸一轉。
元染閉目待死,過了片刻,卻有半截衣領簌簌落下,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並無損傷,知道是王衝手下留情,臉有赧色,抱腕拱手,轉身就出了圈子。
他心頭暗忖道:“可惜棋差一招,我在火龍劍法上不如此人,等我修成火龍劍法,再來尋他比劍,一雪今日之恥。”
王衝按住赤電劍,抬頭望向天空,卻見兩百人的名單,已經少了十餘個,都是用盡了三次挑戰機會之輩。
他看到朱英還在上頭,微微心安,正擔心朱英那邊戰況如何?就有一個聲音,遠遠喝道:“王衝師侄兒!看劍。”
王衝急忙運劍,當空一橫,果然一道劍光飛來,跟他的赤電劍交拼,雙方劍光震盪,發出嗡鳴之聲。
各家各派的劍仙都煉就一股劍氣,跟飛劍淬鍊一體,使飛劍生出種種神妙變化,除非是劍氣被人破了,不然飛劍絕不會受損。
饒是如此,這般硬拼劍光,不使各種卸力的手段,也不常見。
王衝心疼赤電劍,這口飛劍是他“借來”,不是自己的東西,生怕有損了,不好跟朱英交代。
他急忙看了一眼,自己的劍光,見赤電劍仍舊光芒耀眼,劍光無缺,這才放心下來。
出劍之人,五臺派大多數弟子都認識,正是跟妙鶴,肖南,元染的師父齊名,五臺十鶴之一,青鶴高立!
此人是司空老祖門下,跟王衝也算有些淵源,都是三祖一脈。
高立一劍未能斬斷王衝的劍光,也不覺得微微驚訝,他有心立威,故而出手沒有容情,暗道:“這小輩的功力,似乎也頗雄渾,居然頂得住我一劍。”
他收回了劍光,笑道:“王衝師侄兒,再接我一劍。”
青鶴高立仍舊以最霸道的劍法,催動劍光,他知道此番爭鬥,後面的挑戰者源源不絕,自己越是顯出手段,就越是會少些人來鬥劍。
旁人都有根腳,只有王衝,師父是肖南,雖然也是五臺十鶴之一,但上頭就沒人了,白月大師嫁人去了,兩師徒背後沒有靠山,故而有意拿王衝來立威。
青鶴高立的功力,比元染可就渾厚多了,雖然也還未能夠進階火龍劍法,但不管是劍訣符籙的觀想,還是精神之竅的祭煉,都比元染深厚了一層。
他的劍術又厲害,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出劍,王衝仍舊便思無計,除了硬拼,再無他途,只能咬著牙,跟青鶴高立硬拼。
王衝心頭甚恨,暗暗恚怒道:“這不是欺負人嗎?比我輩分高,比我功力深厚,比我劍術也高明,就非要逼我硬拼,要斬斷我的飛劍。”
王衝跟青鶴高立硬拼了二十餘劍,青鶴高立一劍接一劍,劍光綿延,又霸道無雙,他連看一眼劍光,有無被斬出瑕疵的餘裕都沒有。
王衝伸手一摸,正要換乾坤圈砸人,就聽得半空中,有如玉碎的鳴響,他心頭一慘,急忙收回赤電,卻發現自己的劍光無恙,再抬頭時,卻看到青鶴高立一臉震驚,再無半分從容。
雙方硬拼至此,終於有一口飛劍折斷,卻不是王衝的赤電,而是青鶴高立的飛劍。
青鶴高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衝把混元派的一條乾離火蛇煉入了赤電劍,這條乾離火蛇乃是混元派鎮派的寶物,威能至大,有它護持,就算紫兮也不能斬斷赤電,何況高立的飛劍,只是品質稍好,還不是什麼天下有名的飛劍。
青鶴高立心頭一空,先是不能置信,接下來才是悲上心頭,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逼著王衝,硬拼劍光,最後折斷的卻是自己的飛劍。
王衝見青鶴高立,一臉悲憤,心道:“虧得斷的是你飛劍,若不然,就換到我是這般臉色。此人可惡,不可輕饒。”
王衝本來已經把乾坤圈摸在手裡,此刻更是悄悄祭起,此乃三壇海會大神所傳的祭煉法門,小小一枚圈子,收起來可當手環,打出去天崩地裂。
也是王衝知道,終究是同門鬥法,不該下死手,挑了不致命的所在,但乾坤圈落在,打在青鶴高立的肩膀,頓時把他打落塵埃。
五臺山上,漫天滿山的弟子,見到這一幕,都震驚莫名。
王衝身邊一劍一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