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1/4頁)
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十三皇嬸好。”眼前的人讓我腳下一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回頭看看秋蕊,她放開扶我的手,行了禮就出去了。我這才正正身子說:“公主吉祥。”
“這邊菊花開得好,皇嬸也是來賞花的麼?”她看住我,看得我一陣拘謹起來。
我答不上話,本來清爽的涼風吹得我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光滑的石凳也變得如坐針氈,匆忙站起,我說:“不敢打擾公主的雅興,臣妾現行告退了。”
“額娘!”我在走下臺階的時候被這一聲險些弄得栽下去。身後柔柔的手扶住我,“額娘,二哥哥的事,額娘一定很傷心吧?”
我看著韻兒還帶著稚氣的臉,忍不住伸出手去,還沒到她就偏頭一躲,我縮了回來:“公主這話怎麼說?”
她把她扶住的胳膊交到迎上來的秋蕊手裡,站定在我跟前,竟然用家禮對我深深一福,微笑著說:“用女兒換的媳婦都還沒來得及進門,額娘當然傷心了。”說完她就擦著我的身側離開了。
隨後,出園子,上轎,進園子,回家,一直到晚飯時允祥回來,我都坐在那裡研究這個新鮮的說法,越想越覺得好笑:用女兒換恩典,用女兒換媳婦,換一個整天青燈古佛的望門寡,換了一個憾亦無憾,東君夢斷!皇帝的恩典果然不是好得的,惜晴、弘晈不也全體賠了進去?這些是我造成的麼?難道老天還會懲罰一個母親太愛她的兒子?倘若沒有那個恩典,韻兒會一直在我身邊麼?弘暾會得償所願麼?弘晈和惜晴就會不該娶的不娶,不願嫁的不嫁了麼?
“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了?”允祥問。
我用手指揉著太陽穴:“王爺慧眼,這個都看得出來?”
“你一直髮呆,我說了這半天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我就知道你又不知道想什麼,早晚要想得腦袋疼。”
我停了手問他:“你跟我說話?說什麼?”
他往後一靠:“皇上今天單叫我到一旁,說起韻兒的婚事……”
“婚事?她才十六歲。”
“是啊,所以該議婚了。”他拉我跟他並排躺著,“皇上相中了喀爾喀丹津多爾濟的兒子,說是驍勇善戰,大有作為。”
我靜靜聽著,只說:“好啊,挺好的。”
他扭頭:“挺好的?”
“是挺好的,今天看皇上那麼疼她,難道還會選不好的?不會選不好的,皇上西北用兵,怎麼會選不好的……”
他把雙手枕在腦後,說:“真是風水輪流轉,你都不知道,當年皇父給琳兒議親,我用我去辦直隸賦稅時皇父賞下的恩典換了讓她免嫁喀爾喀,結果那一年是六公主嫁去了漠北,可是琳兒還不是早早就沒了?現如今還是要把我的女兒再送去,這難道是為了償我當年的一己之私?因果輪迴,報應不爽,我越來越信了。”說到這,他又側身扶著我的肩,好像在寬慰我,“好在如今的喀爾喀也不是那會子整天雞飛狗跳的喀爾喀了,且寬心罷。”
我自言自語地說:“走吧,都走吧,嫁到哪兒還不都一樣?求什麼恩典,換的全是報應。”
062 垂暮(上)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韻兒的婚事,就在那次賞桂的時候被提了起來,之後很長時間沒有再放出訊息。九月份,雍正忙著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編纂他慷慨激昂的自白書——《大義覺迷錄》。我不懂政治,不知道雍正這樣做是不是另有深意,至少我看不出深意,我看到的就是一個被氣壞了的老頭,下定決心要把別人罵他的再罵回去。讀著那些一絲不苟地解釋和理論,也不免很同情雍正。不管當年多少謎團多少疑雲也好,後來又有多少冤屈和猜忌也好,雍正這個皇帝總歸也做了七八年了,到了這種時候還要分出閒心對抗這種隨時上升到民族仇恨的沒事找事,編纂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到底是民之無聊,還是君之無奈?
臨近萬壽節的時候,允祥又開始了反覆低燒的症狀,本來我們都預備好要回府過冬,這下子也耽擱了下來。雍正人已經回了宮,東西還是三五不時地送,沒過幾天更是恩賞加儀仗一倍,這樣的舉動讓允祥心裡很急,整天煩躁地躺也躺不住,白天就坐在炕桌前寫寫畫畫,夜裡不是我攔著,只怕要把炕桌都搬到床上去。一連五天,一點都沒閒著,我見這個情形,預備萬壽節禮的事也不能專心籌劃,索性就折騰了一趟回去了。
府裡一切倒還是井井有條,只是妍月把自己關在小屋裡,吃齋唸佛,再也不出來。據說,倒是綠映時常去找她說說話,顯得十分關心。我不在的時候,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