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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力,你們要負責!”
黑色童子作揖,道:“姑娘稍安毋躁。照理來說,她乃生魂,不能附於活人之身。姑娘不是凡人,體質奇特,才招致此禍。如今,兩魂一體,若是強行取魂,怕是會傷及姑娘。我等法力低微,愛莫能助。請姑娘容我等返回地府,尋找解決之法。”
“那要多久?”
“這……”黑色童子略微思忖,道,“地府事務繁多,一時半刻恐怕也……”
絳雲又氣又急,她狠狠揮手,起了一陣狂風,衝散了那兩名童子。“什麼黑白無常,無能至極!”
兩名童子都驚恐起來。白衣童子怯怯道:“姑娘,其實,被生魂附身不會傷及貴體。你只需時時保持清醒,莫要被她控制了便行。姑娘法力高強,應該不難做到。我等這就回地府給姑娘找解決之法,告辭!”
話音一落,那兩名童子消失無蹤。
“你們……”絳雲氣急,卻又毫無辦法。
腦海中,梁宜的聲音又起,“呵呵,怕什麼,我又不會傷你。”
“你胡說!你上次就傷我了!”絳雲道。
“上次?” 梁宜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又起,“哦,原來你就是那妖獸天犬。你我倒是挺有緣的。”
“呸!誰跟你有緣!”絳雲怒極。
“天犬啊,天就快亮了哦。你還不化回馬匹?”
聽到這句話,絳雲抬頭看了看天色。果然,皓月西落,啟明東昇。晨光微薄,染於天幕。天亮之後,總是不太方便。
絳雲只得咬牙忍耐。她不甘不願地化回馬匹,老老實實地站回牛棚裡。
天大亮之後,村人才陸陸續續地起床。昨夜一番折騰,凡人之軀自然疲累,晚起也是自然。絳雲倒是無甚感覺,她大睜著眼睛,盯著褚閏生一行住宿的那間屋子。她又記起那黑白童子的話,若不保持清醒,會被梁宜的魂魄佔據身體。這麼一想,她愈發精神抖擻,神色也肅穆起來。
片刻之後,房門開啟,絳雲立刻將兩條前腿搭上了牛棚前的欄杆,一副翹首期盼之姿。但推門出來的人,是池玄。絳雲的心涼了一半,她放下前腿,無聊地撥弄著腳下的乾草。
這時,小孩子的歡鬧聲響起。絳雲抬頭一看,也有了半分驚訝。
三月光景,春燕銜泥,往來於屋簷之下。雖是家燕,但雀鳥膽小,甚少近人。然而,燕子見了池玄,卻紛紛聚了過去,或是停在他肩頭,或是繞著他盤旋飛舞,絲毫沒有怯意。
孩子們看到這般景象,自是又驚又妒,纏著池玄,也要跟燕子玩。池玄卻並不理會,他抬手輕輕揮開那些燕子。那些燕子卻似不願離開,依舊留戀在他身側,有幾隻飛得太低,被孩童們抓住,戲弄玩耍起來。
如若抗拒,便生畏懼。一旦接受,則會沉迷。
絳雲不禁想起這句話來。果然沒錯啊……記得那次豢龍池旁見他,也是飛鳥落地,游魚浮水。還有,那個被施了咒法的小女娃,也是一副痴痴的樣子。說起來,昨夜的“花煞”也是。他的護身罡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
絳雲正疑惑,忽又悟到了什麼。沒錯!若是他的護身罡氣,說不定能逼出梁宜的魂魄!她心中正高興,卻聽梁宜的聲音響起。
“真傻,沒用的。”
絳雲聽到這句,嚇了一跳。原來,被魂魄附身,會被窺見思想麼?她皺眉,心想:不試試誰知道。這麼著急否認,定是怕了!
那聲音輕笑一下,道:“你高估他的護身罡氣了。我告訴你也好。他心如明鏡,周身靈氣清澄無比。若持惡念接近,則如微火遇水、幽鬼見日,瞬息消亡。故而邪術妖法,在他面前,皆化虛無。”
那聲音微微停頓,又道,“世人心中,誰無陰暗?又有幾人敢正視?所以派中弟子見他,多是避而遠之。但若心念純良,則不會受這罡氣影響,反倒有春風潤物之感。禽獸魚蟲,心智未開,自無惡念,最是受他吸引。我所施下的‘定魂咒法’,大多取牲畜魂魄續命,被他破解,也是情理之中。”
絳雲聽得雲裡霧裡,滿心茫然。
這時,梁宜的聲音笑道:“天犬姑娘,我既不是禽獸,佔據你身也並無惡意,他驅不了我的。”
絳雲聽到這句,總算明白了一點。她有些失望地望向池玄,就見他低著頭,看著那些抓燕子的孩童,神色雖是平靜,但隱隱的,讓她覺得有些難過。她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他可能從來沒為自己擁有的力量高興過。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管,總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