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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確實不夠,刑墨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跟他算賬,佟西言想既然來了,就上臺幫幫忙也好,他沒有做過移植術,但他熟悉各種腹腔手術。
“要不,您上吧?”他扭頭問他。
刑墨雷態度不那麼好,說:“我能幫得上什麼忙?缺人,打電話給梁悅!”
病人的血壓下來了,主刀看了佟西言好幾眼,他都沒什麼反應,沒事人一樣繼續手邊的動作。
按這個速度,恐怕是來不及了。
梁家大宅電話響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時間已經接近七點了。接電話的是保姆,一聽是醫院的老刑主任,便客客氣氣說:“梁院長跟蔣師傅散步去了。”
刑墨雷說:“去找,告訴他要死人了。”
保姆於是圍裙也沒解就出門了。
梁悅跟蔣良在小區籃球場一對一,梁悅還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梁宰平經常帶他在這裡玩。三十年了,籃球場也裝修了好幾次了。
兩個人都脫了外套,梁悅進攻,蔣良防守,彼此都在用眼神跟對方挑釁,僵持著,梁悅瞅到一個空檔,迅速帶球過人,用背貼著蔣良的前胸,球敲擊地面,隨即彈回手心,他輕鬆躍起投籃,可蔣良的動作卻也不慢,球沒能進框就被蓋了下來。
梁悅一站穩就沒好氣的叫:“大爺您悠著點兒!一把年紀還跳這麼高。”
蔣良上去兩步狠狠拍他的屁股:“兔崽子!”嘴裡罵著,臉上卻帶著笑。
梁悅不服氣:“再來!”
蔣良做了個奉陪的姿勢,扭頭卻見保姆遠遠跑了過來,他收起了笑。
保姆跑到了跟前,喘著氣說:“梁、梁先生,刑主任打電話來,說醫院裡要死人了!”
梁悅先還不當回事兒:“我又不是閻王,死人也往我這兒登記啊?”
轉念一下,不好,該不會是肝臟移植那個病人……
蔣良已經拿了外套過來遞給他:“一起走。”
回家拿車,刑墨雷的第二個電話也到了,梁悅接起說:“就出門了。”
刑墨雷問:“蔣良呢?”
梁悅說:“他還沒回來。”
蔣良低頭換鞋,聽到他這麼說,直起身來看他。
梁悅掛了電話,說:“蔣叔你就別去了。”
蔣良不做聲,兩個人貼得很近。
梁悅說:“到現在也沒完成吻合,還要靜脈搭橋,病人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這會兒上了臺,十一二點都沒數,剛才打球已經累著你了,早點休息吧。”
蔣良微微笑:“心疼我啊?”說著去拿他手裡的車鑰匙。
梁悅避開了,手背在背後,也笑,輕聲說:“怕你這把老骨頭散架。”
蔣良慢慢板起了臉:“別鬧,趕時間。”
梁悅看著他:“醫院和家,現在都是我說了算。”
“……造了反了你?”
“哎,怎麼著?管我啊?你又不是梁宰平。”梁悅一挑眉,拽著鑰匙轉身走了。
見了面,刑墨雷一看只有梁悅一個人,瞪著眼問:“人呢?!”
梁悅走過去看手術程序,不輕不重說:“非得他來啊?他要是掛了呢?要不要去翻他棺材板?” 佟西言也不高興了,抬頭對刑墨雷說:“您自己偷懶不上,他老人家的身體哪兒吃得消。”
“我還長他兩歲呢!”
“他哪有您紮實?”
梁悅笑著調侃:“刑主任你就上吧,省得佟院長嫌棄你不‘紮實’了。”
房間裡有人在憋著笑,佟西言露在口罩外面的一截脖子都紅透了。
梁悅說這話已經是氣勢十足,歲數長了,他不會像從前那樣跟刑墨雷鬥氣,可院長的樣子總還是要有。這十幾年,無論是醫院裡還是整個醫療系統,記得梁宰平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一說起梁院長,第一個反應就是梁悅,年輕掌權就是好啊,才三十幾歲,院長的位置坐的遊刃有餘,論到世故,一點兒不輸給他父親當年。就像現在,他到場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高低錯落的叫院長,像是有了依靠。
刑墨雷到底還是洗手上了臺。
梁悅就這麼站著看,小護士搬了凳子過來,他點了一記頭,卻不坐。他依然還是那樣清瘦,體質的關係,怎麼補都補不胖,可身體是從前不能比的了,論體力,佟西言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兩個人在一起開玩笑,梁悅總說佟西言是被刑墨雷折騰壞了。
佟西言偶爾也回他:“我看蔣師傅也不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