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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消失的方向,鬼哭狼嚎地扯了一嗓子:狗日的神槍手,你神經病啊!
我為什麼要介紹耿尚勤呢,因為這哥們很快就要倒黴了。
不是說要提幹嗎,但是考察了三個幹部苗子,只能提起來兩個,至少有一個人提不上幹。至於把誰刷下來,自然是組織上的事。但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雖然群眾不一定到組織上反映自己的意見,但是群眾的智慧又是無窮的,有時候,群眾會根據自己的好惡並以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願望。
你可以想象出來,自從被考察之後,陳驍和王曉華耿尚勤他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就不可能平靜了,夜裡做夢就多了,白天說話就少了。後來部隊流行一句話叫做如履薄冰,那時候他們的心情用這個成語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
就在這三個準排長如履薄冰的日子裡,王曉華接到了一封信,是一封情意綿綿的信。第一次接到那樣的信,王曉華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有點驚奇,有點緊張,還有點興奮。
信是通訊員送報紙送來的,寄信人落的地址是本市,信封上貼著郵票,屬於正常渠道。不正常的是內容: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會感到奇怪,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是誰。自從你來帶領我們五朵金花搞訓練,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腦海裡紮根了。雖然你不是那麼英俊高大,但是你剛毅的面容,果斷的手勢,敏銳的眼神,無不在我的心裡紮下深深的烙印。我願意同你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下星期日(2月16日)上午九點鐘在趙王渡橋頭見面,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落款是“知名不具”。
應該說,王曉華最初還是比較清醒的。他不止一次地分析那封信的性質。從口氣上看,這封信應該出自海滑的女兵。他反覆搜尋記憶,那些女孩子在他看來都一樣,都很漂亮,都很可愛。當然最漂亮的還是蘇曉杭。可是蘇曉杭會給他寫信嗎,那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王曉華的精神苦難從此就開始了。在訓練場上經常走神,吃飯的時候常常把筷子往鼻子邊上戳。連隊裡稍微有點心計的人都能發現王曉華的反常,但是多數人都認為王曉華的反常是因為對於提幹的過於迫切造成的,馬學方有一次就在我面前說,嗨,人啊人,人這種動物真是可憐,王曉華本來是茅缸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但是在提幹面前,還是沉不住氣亂了方寸。
我竊笑,我在心中暗自竊笑。王曉華是因為提幹問題亂了方寸嗎?不能不說多少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是,我以特務連一名戰鬥員的名義向你擔保,僅僅擔心提幹問題,是絕對不會讓王曉華這塊花崗岩神魂顛倒的。可以說,王曉華目前所承受的精神熬煎,前因後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這樣一說,你可能會懷疑我在這件事情上做了手腳,因為你知道我對王曉華積怨已久。那麼是不是我做的手腳呢?我不告訴你,作為一名特務連的戰鬥員,我必須為此保密,哪怕我本人背上黑鍋。
特務連 十四(1)
2月16日是個晴天。那天早晨,我把豬們伺候好之後,就開始密切觀察連隊的動向。
星期天到連部請假的人不少,有班長,有副班長,也有普通的新兵老兵,連長李開傑簽發了六七張外出證。
我那天沒有請假,但是我在連部外面遛達,我關心的是王曉華會不會請假。令我失望並且不安的是,王曉華一直沒有出現。我心猿意馬地在連部外面單槓池裡假模假式地做著一練習,觀察著從連部進進出出的老兵新兵們,越來越失望。
後來我就決定不再等待了,我不能老是在單槓上消耗自己的精力,而且在連部門口磨蹭時間久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不再看笑話,決定回到我的飼料房去看書。
然而就在我決定不再看笑話的時候,笑話來了。我看見從東邊我們特務連主力宿舍門口向西邊的連部走來了一個人,穿著一身不算新但是異常整潔的軍裝,腳蹬一雙黑底綠面的解放鞋,步子邁得從容不迫。我的心裡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快感——哈哈,好戲終於開場了。
你一定知道了,從東向西堅定而來的這個人是王曉華。他一定是來連部請假的,從他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和動作上,我就不難分析出來,這哥們昨晚一定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這哥們到底沒有抵禦住誘惑,鋌而走險了——也許,他是懷著僥倖心理,幻想魚和熊掌兼而得之呢。
我趕忙撐起雙臂,用足吃奶的力氣,把自己送上單槓,並且在上面做了個高難度動作,倒掛金鉤,一條腿掛在單槓上,從褲襠裡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