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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器接過了這番話。
他緩緩說道:“目前我服役於西北邊陲,落銀城附屬,薪陽要塞臨時後勤隊,沒有任何評職……但是我正式加入要塞軍團編制已經有三年了。”
“別擔心,我不是來取錢的,我只是想確認屬於我的那部分財產是否還在。”
趙器認真說道:“另外我也不會離開北洲,這一次見面是我請了半天假,等見面結束,我很快就回去。”
陸南梔有些困惑。
“你一定想不通,我既然不取錢,來這裡要做什麼?”
趙器咧嘴笑了笑,絮絮叨叨說道:“我聽說北洲和東洲正在合流……薪陽要塞最近需要一筆錢來購置機械義肢,正在當地募集捐款,你也知道,北洲那邊很窮,許多民眾把兜底掏乾淨了也沒多少錢,這筆錢我想自己掏了。”
陸南梔沉默地看著這個男人。
比起這張被風雪磨平稜角的面孔。
讓她更加感到陌生的……是此刻從趙器口中說出的話。
她破天荒聽趙器說了十多分鐘的北洲故事。
這個扶不起來的爛泥一開始被丟到了落銀城,但是無人知曉他所謂的趙氏公子爺身份,於是淳樸的北洲人民紛紛往這團爛泥上踩了一腳,爛泥被踩之後當然不會想著要支稜起來……只會想著繼續擺爛,於是在相當漫長的時間裡,趙器都處於頹廢和自暴自棄的階段。
其實他也遇見過好心人。
譬如某位同樣來自東洲的年輕人,在極其糟糕的某一天,給了他一根雪茄,要他好生振作,至少混出一點名堂。
這根雪茄讓趙器感動了好幾天。
但如果憑藉一番話,就能讓爛泥振作起來,那麼爛泥也不能算是爛泥了。
於是再後來他被甩到了落銀城附屬的薪陽要塞。
那是一座小型要塞,在偌大西北邊陲是不起眼的綠豆大小,主要負責物資儲存,被丟到這地方服役的基本都是北洲軍團裡的墊底存在。
而到了薪陽要塞,他則是墊底中的墊底。
真正讓趙器發生改變的,是在薪陽要塞的那些日子。
薪陽要塞裡駐紮的有不少是殘缺戰士,他們在伐紅戰爭斷了手腳,不想離開軍團,於是便來到了薪陽要塞這種小地方,他們依靠著源甲,以及機械義肢,繼續著軍團生活……選擇這麼度完餘生的,基本都是在北洲動盪的年代失去家人的老兵。
這些老兵對趙器並不壞。
落銀城這種一線部隊訓練嚴格,對成績稽核極為看重,所以趙器這種拖後腿的傢伙,在軍團之中被反覆踐踏。
但薪陽要塞的要求相當寬鬆,老傢伙們詫異於一個有手有腳四肢健全的年輕人,究竟是成績有多爛,才會被貶到這種鬼地方。
於是這群老傢伙對趙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趙器在薪陽要塞的日子很苦,這群老兵逼迫他參與日常訓練,他本想放棄,但環顧一圈,四周是卸下機械義肢,四肢均不健全的中年老年……看到這一幕,便只能咬牙堅持。
一天,一週,一月,一年……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
當然,趙器的精氣神只能說是比以前稍微好了一些,放到大要塞裡,依舊是墊底的存在。
“那邊的人對我很好,他們的機械義肢普遍老化,軍團撥款很少,想要更換,就需要進行募款了。”
“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困難,正好可以用錢來解決……所以,我想取走屬於我的一部分錢,來幫幫他們。”
趙器說完之後,誠懇道:“薪陽要塞一共的募款數額是五十萬,我想問問我卡里可支配的餘額是多少?”
這個數字並不多,他以往在大都酒吧裡一晚的消費就可能是這個數字。
但去了北洲之後,他一分錢都沒有了。
“……”
聽完之後,陸南梔沉默了。
她沒想到,趙器這次來,是為了這件事。
“按照你父親的遺囑,每一年花幟會往你卡上打六千萬。”
夫人從抽屜裡取出一張黑卡,推到趙器面前,神色複雜道:“裡面有多少,你自己檢視吧……這筆錢都是你的財產,你可以自己支配。不過不用打給薪陽要塞了,目前兩洲正處於合流階段,我接下來和中央城高層有一個會議,薪陽要塞遇到的問題,我會讓鑄雪派人解決。”
趙器看著眼前的黑卡。
他沉默了片刻,並沒有接過,而是將其退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