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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少,就這麼站在紅湖彼岸的輝光之中。
孟西洲努力看了很久,她的視力很好,紅湖的霧氣對她而言也不存在。可眺望許久之後,她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看不到,也不明白。」於是她只能坦誠回應。
「你現在站在紅湖彼岸,站在光明的身旁······你抵達了「終點」。」
老人緩緩轉過頭來,望著神女,認真問道:「既然已經抵達了「終點」,那麼走過來的那條路,還重要麼?」
孟西洲沉默了。
「高尛竊取【不死者】之血,想要剋制災厄和不祥······最終他死在了反噬之中。老人繼續道:「他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失敗了。」
這兩個回答出口,孟西洲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輕聲說道:「所以您並不是不知道,您什麼都知道,而您只是看著。」「是的。我只是看著。」
老人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這十幾年來我所做的事情······就是看著。為什麼我要去見世人?正如你此刻所眺望的紅湖,這裡的每一寸湖水自會有風將其吹出波瀾,無需我去推助。同樣的道理,這世上的每一個生靈,都有他們自己會抵達的「終點」,我所做的就是看著他們抵達各自的「終點」,儘可能地不要去幹預。」qs
「如果您出面,會少死很多人。」
孟西洲道:「高尛這幾年做了許多錯事。」
「這片湖面,每消失幾片漣漪的同時······也會多出幾片。」
老人輕聲道:「如果你真的要計算「得失」,那麼你就要考慮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預高尛之後,會導致許多事情的消失,有些人活了下來,但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那麼您可以干預第二次。」孟西洲道。
「然後就會有無數次,可能結果一次比一次差。」孟西洲無法反駁了。
「我知道你今天來想說什麼。」
老人再次開口,「首先,我還活著······雖然我的狀態並不好,但是我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賈唯死了,高尛死了,神殿派遣到冰海的隊伍消失了。這些年我在紅湖彼岸注視著外界發生的一切,但我只是注視,並不干預。」
「神域之中每一個生靈的呼吸聲音,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很多年前,我便開始了漫長的計算。所有的不預,就是為了讓這一切能夠定格在某個特定的時刻。
「在我看來,真正重要的事情······是讓你能夠下定決心地站在我的面前。」「這很重要,比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還要重要。」
「我之所以不去見眾生,是因為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的精力只允許去做那麼一件或者兩件事情。」
「
如果光明城註定要迎來落日,那麼我希望這場落日只有站在彼岸的人才能看見。」
他緩緩挪首,說道:「那就是你。」「神座······」
孟西洲聽完這漫長的話語之後,眼神中滿是壓抑不住的震撼。「是的,在我心中,沒有比你更合適的「繼承者」了。」
老人低眉笑了笑,道:「顧南風當年來光明城的時候,我給了他一枚信物,那時候我還很看好那個叫宋慈的年輕人······可惜的是,他似乎對光明火種並沒有什麼興趣。挑選接班人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值得四處炫耀的好訊息,畢竟那意味著我快要死了。」
孟西洲沉默了。
許久之後,她才開口:「您的意思是,我會成為「光明火種」的繼承者?」「是的,你會成為下一任的光明神座。」
老人平靜開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當我死後,你就是光明神座。」「意外?」
孟西洲挑了挑眉,道:「您說的意外,是什麼意思?」「火種的重量,不是普通凡俗可以承載的。」
老人垂眸道:「即便你天生與光明契合,被上蒼垂愛,也未必能夠順利熔鍊「光明火種」。你不僅僅需要有強大的超凡源質作為支撐,還需要有無比堅韌的意志,再加上一點點運氣······」
短暫停頓。
老人繼續道:「······才能夠成為太陽。」
孟西洲深吸一口氣,認真問道:「所以我應該做些什麼?」「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做太陽應該做的事情。」
老人輕笑道:「你不是已經在秘牢之中問過自己無數次了麼?答案就在你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