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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西洲很失望。”
“但……如果你真的把自己當‘神女’,那麼你更應該走出去。”
元泱道:“困在秘牢裡,你什麼也做不了。”
孟西洲很冷靜:“交出【聖書】,那個時候,我才是什麼都做不了。”
她很清楚,【聖書】的傳染力有多強大。
如今光明教會持有的聖書數量,還不足以掀起動盪……但如果再讓他們多拿幾頁,情況就不一樣了,這些人將不會考慮後果,對南洲發動戰爭,最終大量轉化信徒。
困在秘牢裡,她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但她唯一做到的事情,就是守住【聖書】。
“萬事萬物,既然存在,那便合理……”
元泱嘆息說道:“始祖在禁忌書樓裡留下了這樣的書頁,便說明他知道,有一天我們能夠用到它。”
“這是信奉光明者應該去做的麼?”
孟西洲道:“對於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堅持。”
元泱沉默了。
“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
他笑了笑,“所以原先的計劃是……我被押入秘牢,在你面前遭受一番折磨。然後姚謹拿我的生命作為籌碼,來換取一頁【聖書】,如果你答應了,那麼便會有下一次威脅。”
孟西洲心底有些酸澀。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信任的恩師,會願意夥同姚謹,進行這般欺詐。
“我知道,這很不好。”
黑銀秘牢那邊的聲音很是難過:“但如果能成功取出剩下的聖書,秘牢就會放你離開……所以我願意執行這個任務。”
“可是你被戳穿了。”
孟西洲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冰冷:“姚謹根本就不在意這次任務的成功,他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關心【聖書】。”
短暫的寂靜。
元泱笑了:“或許是待在黑暗裡的時間太久了,他想站在光明下,站得久一點。”
他其實能夠理解姚謹的做法。
在二十年前。
神殿培養的那些影子,還只是孩子的時候。
他曾去西海渡看過,看那些孩子們在木辛的指引下艱難修行,日落的最後一縷輝光會被“神山”汲取,所以西海渡的長夜來得總是很早,這些孩子能見到光明的時間很短,他們都盼望著自己能夠早點長大,早點去到那座充滿神蹟的光明城,可殊不知,去到光明城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人生才是真正被黑暗所籠罩包圍。
那些孩子們的眼神變化,元泱都記在心裡。
他知道姚謹眼瞳深處藏著什麼。
與秘牢日夜打交道這麼多年,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會變成瘋子。
“所以,你現在是變了策略麼?”
孟西洲的聲音很冷靜:“亦或者說……被戳穿,也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元泱怔住了。
他只是低聲自嘲地笑了笑。
有些東西,一旦摧毀,就無法重建。
姚謹說出那番話後,這二十年來的師徒情誼便不復存在,這是他說多少句話都無法彌補的了。
孟西洲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意志無比堅定。
為了保護【聖書】,她不會再相信自己口中說出的一句話,一個字。
“或許,這還真是姚謹計劃中的一環。”
元泱閉上眼睛,苦澀說道:“秘牢任務開始,我的身份被打落谷底,在這陰暗之處,他更改了先前的計劃,將我也深深囚禁……再之後的‘拷打’,‘審訊’,甚至‘逼迫’都可以名正言順的進行了。”
計劃變了,但也沒變。
為了讓孟西洲心甘情願交出【聖書】,姚謹把元泱的來意直接點破。
再之後的事情,與先前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元泱不再是演戲。
“……”
孟西洲咬了咬牙。
捫心自問,如果姚謹真要拷打自己的恩師,並且以【聖書】作為要挾,她能做到無動於衷麼?
或者說。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其他人嗎?
念及至此,孟西洲心底彷彿被針刺了一下。
“你是在想那個人吧?”
元泱輕聲喃喃道:“顧家使團這次一定會西渡,我進入秘牢之前,五洲議會收到了顧南風申請跨洲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