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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梔離開小荒山。
她沒有回頭。
燈籠的火光在背後被拉得越來越遠。
快到山腳之時,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站在灌木叢中。
陸南槿披著一件風衣,腰部的風衣輪廓被三把長短刀撐起了一個凸起,她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一直靜立,沒有上山。
嵐切是掌控風流動的能力。
小荒山上的每一縷風,都可以是她的眼睛。
陸南梔停住腳步。
她看著妹妹,輕聲問道:“都看到了?”
“燈籠點燃之前,都看到了。”陸南槿平靜望著山頂,“在這之後,就看不到了。”
“現在……燈籠快熄了。”
夫人瞥了眼妹妹的風衣。
三把刀。
在這個時候,帶刀前來……意欲何為,不必多說。
“你還想上去看一眼麼?”
“不……不用了。”陸南槿搖了搖頭,道:“很多事情,不是非要親眼去看,才能看到真相……真相我已經知道了,剩下的沒那麼重要。”
苦修十年,嵐切最終沒有出鞘。
秦夜現身之後,這把刀,就不會再對趙西來出鞘。
“你是怎麼知道的?”陸南梔沿著山道,漫無邊際地走著,她現在還不想回去。
這次離開赴會,全是臨時起意,她既沒有通知南灣也沒有通知賙濟人,還特意叮囑顧慎和顧南風保密……為的就是減少麻煩。
當然。
自己的妹妹,也算是一個麻煩。
從南槿先前的表現來看,在這種和平談判的場面中,她是有可能起到反作用的……既然決意赴會,夫人還是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爭端。
從結果來看。
大都的風波,結束地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太平。
而自己的妹妹……也並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魯莽”,在使徒之戰落幕後,南槿剋制了第一次,在今夜剋制了第二次,這兩次剋制就足以說明,或許自己先前對妹妹的看法是有所偏頗的。
“你們是不是忘了,病床裡還有一個病號。”
陸南槿從林中走出。
她跟在了姐姐身後……像是很多年前的那樣。
夫人微微一怔,旋即意識到……這趟走得的確很匆忙,以至於忽略了病床裡躺著不能動彈的那位。
“鸚集他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南槿淡然道:“我去病房看他,他傷勢很重,但好在精神恢復地很快,看起來活蹦亂跳的……就是有些無聊。”
“活蹦亂跳?”
聯想到病床上幹挺著的那具木乃伊,夫人怎麼也無法將其與“活蹦亂跳”這四字聯絡到一起……
“因為全身包紮的原因,能動的地方有限。”陸南槿不慌不忙地補充道:“所以是眉毛活蹦亂跳。”
“……原來如此。”
這是在說冷笑話嗎……夫人在恍悟的同時,忽然覺得自己的妹妹有些陌生,這可不像是自己印象中那個不苟言笑的小女孩。
不過下一刻她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很久之前。
她和南槿也是這樣走在山道的夜風裡,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漫無目的,追逐著散漫的螢火蟲……如今螢火流螢已看不到了。
而那雙牽著姐妹的大手,也看不到了。
或許是因為分別太久的緣故,她印象中的南槿,已經只剩下別離時,抱著長刀,滿臉倔強的模樣,那個外表看起來冷冰冰,實際上碰到一點委屈就會哭鼻子的小女孩,十年之後再歸鄉,看起來已經變得足夠成熟,足夠強大。
有時候她倒是寧願,時間就停在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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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長成參天大樹,能夠為妹妹提供一份庇廕。
兩人走在山林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距離也不再那麼疏遠,彷彿要走回那個草長鶯飛的童年。
“屬於老陸的東西……我拿回來了。”
走了很久之後。
經過了深思熟慮,陸南梔聲音平靜地分享了這個喜訊:“……這應該算個好訊息吧?”
“當然算。”陸南槿微微低眉,“恭喜你,拿回了屬於你的東西。”
“不僅僅是屬於我的東西……”夫人蹙起眉頭,柔聲糾正道:“花幟的股份裡,也有你的一份……”
這是一份無比龐大,龐大到天文數字才能計算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