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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
最大的暗流,藏在最深的礁石之下。
要違背規矩,何須那麼多人?
一個,兩個,便足矣。
“大裁決官先生,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只不過無意閒逛,來到此處。”顧陸深淡淡開口,“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
朱望沉默了。
穆氏長街的風波散去之後。
顧陸深推著輪椅離開,兩個人沒有產生過多的交集,而半小時後,雙雙出現在酒神座的小院子前。
見朱望神情沉默。
顧陸深忽然笑了:“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以為,這世上有人願意做老好人吧?”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為一個“陌生人”出頭。
朱望拒絕了顧家新派如此多的好意。
在長街之時。
他顧陸深,就不應該出面!
顧騎麟是一個十足的狠人……如果今天的局勢沒有控制住,那麼顧騎麟是真的會出手的。
“那位老爺子性格彪悍,如果不是朱兄,我今日可一定不會去現場。”
顧陸深自嘲笑道:“要知道,這些年一直有人說……我的腿,是被他老人家給打斷的。”
是的。
早在顧家爆發內亂之時,朱望就聽到過這樣的言論。
一開始,他也有三分相信。
只不過後來新派佔據上風……老爺子無奈妥協,大家才意識到,顧陸深的斷腿一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朱望一直以為,顧家的分裂,是因為顧陸深足夠強大。
可現在來看。
或許,這一切並不是那麼簡單。
能夠壓制住舊派,並且長久施加壓力……
顧陸深究竟與中洲的這位,保持了多久的聯絡?
“我現在……不想說話。”
朱望輕嘆了一聲,眼神有些閃爍。
他站在小巷子的陰影之中,有風吹來,吹動他的大裁決官長袍。
正義兩個字,飄蕩在虛無的陰翳之中。
被黑暗吞沒。
“看得出來,你現在心情複雜。”
顧陸深拆穿了他,輕描淡寫說道:“你我都是爬上了長野頂點的人物,我理解你的感受,很多年前我也是這樣,我本以為,這世上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出賣自己的良心和底線了。只不過後來那樣東西還是出現了。”
朱望眯起雙眼,望向顧陸深。
“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個老傢伙的領域名為‘無量秤’。”
顧陸深意味深長說道,“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稱量的,良心和底線當然也不例外……所以人出賣任何一件物事,都不奇怪,只需要另外一邊的重量足夠。而掌握了極致權勢的人物,若是想要更進一步,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無比沉重的,相比之下,良心和底線也就不算什麼了。要怪,就只能怪天秤的那一邊,放置的誘惑太重。”
“是麼?”
朱望平靜地開口:“或許,你高估自己的底線了。”
顧陸深微微挑眉。
“既然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麼有些話不妨挑明瞭說罷。”
朱望幽幽說道:“我和你是不一樣的,至少我登上長野頂點,靠得是自己,而你……大機率靠得是出賣良心。既然你在很多年前就在做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呢?”
如果沒有和顧陸深,在這個小院子前相遇。
那麼這樣的話,永遠不會從朱望的口中說出,他作為大裁決官,作為長野裁決所八面玲瓏的一把手,需要斡旋在各方勢力之中,他必須要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而顧家的新派……在合流之前,永遠不會是他想要得罪的勢力。
可如今,則不一樣了。
朱望長長吐出了胸中積攢的那口鬱氣,望著顧陸深,冷冷說道:“所以,你……根本無法理解我此刻的感受。”
顧陸深並不生氣。
相反。
他笑出了聲音。
“任何人……都有第一次的啊。”
顧陸深淡淡開口,“我也一樣,你也一樣,只是我醒悟地比你早一點而已。”
“看看我現在所握住的……”
顧陸深伸出一隻手,握了握拳,柔聲笑道:“我幾乎握住了想要的一切,而你呢?”
朱望由衷沉默了。
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