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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巷之中。
……
……
“千野大師……方才山下求見的那人,實在很奇怪……”
顧慎回到四季曠野。
他說著說著,隱約感受到了那張花貓面具之下的笑意。
這是有什麼很好笑的事情麼?
還是說,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很好笑?
“你看到了什麼?”千野大師微笑開口。
顧慎眯起雙眼。
他回憶自己努力眺望之後所看到的景象,霧氣太大,陣紋繁雜,自己窮盡目光,可所看到的,也不過是遮目的灰霧。
即便是熾火,也無法穿透這層大霧。
因為這是“火種”凝結的妙境!想要掃清目障,就要將內陵的“古文”全都參悟!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顧慎搖了搖頭,回答道:“除了霧,就是霧。”
“他也一樣。”千野大師說道:“他也努力看了你,只不過……他看到的,也是霧。”
“這……很好笑嗎?”顧慎撓了撓頭。
“站在我的角度,這其實很好笑。”守陵人難得的認真回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來到清冢,求一塊碑石,還有碑石上的名字……”
顧慎無奈開口,一個人自語:“要安葬一個人,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他樣子應該是出身五大家中的……”
說到這。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出身五大家中。
“那個叫‘於束’的……是五大家的死士?”顧慎猛地抬起頭,望向倒垂的千野大師,
那張花貓面具下依舊是彎月般的笑臉,彷彿在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
姓於。
這不是五大家中的姓……就像是高叔一樣,一個外姓之人,守護正宗。
“五大家的年輕人物,我都見了一遍……”
顧慎腦海中掠過一個又一個姓名。
最後,排除了所有可能。
只剩下……唯一一個答案。
“山下的那個人……是白袖?”
顧慎神情錯愕,他終於明白守陵人為何而笑,如果換做自己,看到剛剛山上山下那副和諧相談的畫面,恐怕也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整個長野都致力於塑造兩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顧慎甚至找了老爺子,要了一份白袖的資料……他心底早就做好了準備,如果那位北上試煉的“白無敵”有朝一日回到長野,強勢要壓自己一頭。
他也必須要做好應對之策。
可萬萬沒有想到。
事情的發展是這麼的……不符合常理。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一些,也要愚鈍一些。”千野大師淡淡說道:“其實那個‘山下人’的身份,沒有那麼難猜。”
的確。
整個長野都知道自己“占卜術弟子”的身份。
如果來清冢求見,看見大霧山頭站著一個男子……那麼就只有可能是自己了。
從行禮姿勢能夠看出,對方是五大家中的子弟。
而偏偏不知道自己身份。
只有一個可能……他剛剛回到長野,而且對雪禁城的訊息一丁點也不關注。
“我以為我很出名。”顧慎無奈一笑,揶揄道:“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的確很出名,他遲早要知道的。”千野大師輕描淡寫道:“只不過他來的很急……很匆忙,沒有時間瞭解長野發生了什麼,就來到了清冢,要見我一面。”
聯想到求碑,以及守陵人多給出的那一句提示。
顧慎眼神一亮:“因為……他遭遇了刺殺?”
“不錯。”千野大師笑道:“白家有人想要殺他,於束犧牲了自己,救了他一命。”
怪不得……要求一塊碑。
死士是不留名的。
直到死去,白袖都不知道那人的姓名。
“看來輿論是天底下最不可信的東西。”顧慎揉了揉眉心,神情複雜地說道:“在見面之前,我把他想得很壞……而且當成了最大的敵人。”
可真正見了面。
哪怕只有短短數句話,兩個人卻是互相揖禮,成為了不記名的“朋友”。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千野大師說道:“對於未曾見過的人,物,我們都難免受到外界的影響……如果白袖先聽到你的訊息,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