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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袖簡單握了一下手。
然後認真說道:“抱歉……我不會參加新人戰……今年不會,明年也不會。打不贏你不會,打得贏你,也不會。”
這出乎了白袖的意料。
“正如你所說的那一句……超凡修行,是很大的事情。輸贏勝負,是很小的事情。”
顧慎緩緩道:“這就是我不參加的原因。”
這是不爭?
不。
這是另外一種爭。
雪禁城內的所有人都在爭這新人戰的魁首……可顧慎並不在乎這虛名,他更在乎自己的“古文學習”,以及“神祠山”的那些黑花。
他朝夕相爭的“道”,不在雪禁城。
“我……明白了。”
白袖若有所思,喃喃道:“難怪千野大師會收你為占卜術傳人。”
……
……
“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
“這一次的刺殺……很有可能,還沒有結束。”
長夜將明。
顧慎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轉告給白袖:“或許你不在乎刺殺者的意圖是什麼,但想要策劃出如此精妙完美的計劃……絕不能只依靠一人。”
這些話,聽起來有策反白氏的意思。
但事實上,顧慎並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謀者在長野,刺客在苔原……白氏即將處死的那位長老,平日裡只是分管宗堂賬簿的一員,他與你沒有直接矛盾。再如何看不慣你,也不可能冒如此大風險,僱兇殺你。”
顧慎看著於束的那塊碑,輕聲道:“占卜術能夠尋找的因果,是直接因果……換而言之,占卜術能夠看出,那位凍原殺手是他招僱的,可真正對你動了殺心的人,極有可能還藏在暗處。”
白袖沒有說話。
他只是安靜聽著。
“世上的規矩大抵分為兩套,一套流於表面,一套潛於地底。”
“五大家這數百年來,遵守著彼此制定的地底規則,再如何撕破臉皮,都不至於牽引到外部勢力,來解決內部矛盾……可就在神座沉眠的這幾年來,矛盾愈演愈烈,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顧慎故意停頓了一下。
白袖說道:“你是想說,有人開始違背地底的規矩了。”
顧慎緩緩點頭。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因為前不久與顧家老爺子的那一次見面。
顧慎隱約覺得……長野的地底,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很大的風暴。
如果真如自己所預想的那樣。
五大家中有人違背了規矩,“勾搭”外部勢力,準備進行洗牌……那麼要不了多久,整個長野都會迎來前所未有的衝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
白袖緩緩挪首,望向顧慎,“即便這是真的……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當然,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顧慎平靜道:“我想說的其實是……無論身在何處,你都需要小心。因為那樣的刺殺,很可能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
白袖陷入了沉默。
殺死他……白氏能得到什麼好處?
乍一看,這對白氏百害而無一利,白氏內部,怎麼可能會有人盼望著他死?
但仔細想想……並非如此。
傳承六百年的“血脈論”,在他的身上已經被打破,以他如今的進境之速,嫡長子白沉的耀眼,要不了幾年,就會被徹底遮掩。
而到那個時候,白氏的“家主”之位,該如何傳承?
長老會真的會願意把“家主”之位,傳給一個出身卑劣,而且血脈低賤的江北孤兒麼?
而有些時候,要和不要,是不由自己說得算的。
你不要,會有人塞到手上。
而那時候……就會有另外一撥人,試圖把你的手剁下來。
或者……把你的頭,砍下來。
“你方才說,那個刺客……身在苔原?”
顧慎繼續說道:“如果白家順利抓到了刺客,校驗身份,並且處死……那麼先前的疑慮,可以打消一部分。但我冥冥之中,總有預感,我覺得那個刺客不會被抓到,他很可能會逃出苔原。”
交朋友,切忌交淺而言深。
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深”了。
顧慎連忙打住。
他正色道:“總而言之……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