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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在閣樓空地前曬太陽。
閒雜人等退散之後。
閣樓空地,就只剩下顧慎,和老爺子兩人。
“來得還挺早。”
顧騎麟坐在輪椅上,閣樓面朝一片小湖,他垂釣湖前,怡然自得,揮手招呼顧慎坐下。
顧慎搖了搖頭。
“我就不坐了。”
他開門見山說道:“老爺子,您也看見了吧……門口的那株榕樹,一夜之間掉光了葉子。”
“嗯。”
顧騎麟滿臉不在意的模樣,淡淡開口道:“生老病死,人如此,樹也一樣。門口那株掉光葉子的老樹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只不過他的頭髮早就所剩無幾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諷刺你那位老師的,只是他在長野的口碑向來不怎麼樣。”
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顧慎輕嘆一聲,道:“您是知道的,那株榕樹遭遇了不乾淨的東西……”
如此顯眼的事情。
顧老爺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坐鎮顧家,大事小事事事入眼,昨夜就只有顧慎一個人,進出過這間宗堂,而一夜之間,榕樹落葉……自然就只有一個可能。
“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應該就是那個不乾淨的東西。”
顧慎開啟天窗說亮話,道:“所以我就不坐了……免得你也……”
“打住打住。”
顧老爺子連忙抬起手掌,示意顧慎別說了,無奈道:“臭小子,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吶!”
顧慎立即識趣地閉嘴。
他杵在原地,聳了聳肩,道:“情況大概是就這樣,其實昨夜離開宗堂後……我遭遇了不祥。”
說到這。
他微微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捻了捻。
比劃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雖然沒什麼損傷,但我心中的惡兆卻越來越大。”
先前在苔原區,端了晚鐘教會的基地,在洗劫無名古墓之後,顧慎第一次遭遇了傳聞之中的“不祥”。
此後的一年。
先前的那一縷不祥,都未曾露頭,或許是因為看客心境的平和太過堅固,無懈可擊。
但這次陵園之後,不祥再次出現了!
“我擔心……‘不祥’會越來越大,最後變得無法控制。”
顧慎望向老爺子,神情誠懇,道:“所以,想向您請教,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鎮壓不祥?”
顧老爺子放下了釣竿。
他戴著墨鏡,微微俯首,從墨鏡的縫隙中打量顧慎。
他再一次的,拍動了身旁長椅的把手,示意顧慎坐過來。
這一次,顧慎嘆了口氣,他沒有拒絕。
看這樣子,若是自己不坐過去,老爺子也就不會開口了。
他坐在了長椅上。
“人心如鏡,總有兩面,一面是善,一面是惡。正如人間,總有晝夜,白晝為光,黑夜為暗。”顧騎麟伸出一枚手掌,緩緩翻轉,平靜道:“你問我,如何鎮壓不祥……這個問題就像是,如何抹去黑夜?”
“黑夜……是不可抹去的。”
老爺子平靜道:“你心中有惡,所以就一定會有不祥。每個人都有失控的風險,只不過超凡者的風險,要更大一些。”
“只不過……越強大的人,心中的惡,便越大。”
“這些惡念十分狡猾,會等待宿主虛弱,病危,將死,來進行最後的反噬,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顧騎麟挪首望向顧慎,他一隻手握住釣竿,遠端緊繃的釣竿盡頭,猛烈顫抖起來,似乎有一條大魚上鉤了,正在劇烈掙扎。
遠方的湖面,有激烈的水波盪漾。
顧老爺子一隻手捻著雪茄,另外一隻手輕輕握住釣竿,那釣竿近乎彎曲到了極限,隨時有可能崩開,而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保持這個斜躺的姿態,似乎沒發什麼力,也不擔心那條大魚會掙脫。
“所以……這是一場角力之爭,想贏,不僅要強,還要沉得住氣。”
“顧家的祖訓是,只要不祥膽敢浮現,就狠狠地打!”
老爺子一字一句說道:“惡念,凶兆,失控……這些只是看似可怕,它們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露頭,我們就狠狠痛擊它,鎮壓它!打得它崩潰,打得它化解,打得它妥協,被駕馭,然後……徵為己用!”
這一刻。
無量秤的領域再度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