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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梔匆匆結束通話通訊。
整理了一下儀容,她望向坐在面前的妹妹,無奈問道:“如果你想一直靜坐,其實我也樂意奉陪,只是你想坐到什麼時候?直接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我想去一趟中洲。”
陸南槿平靜道:“源之塔。”
“你瘋了?”
饒是夫人氣度極好,也被這句話嗆到了。
她深吸一口氣,含怒問道:“五洲有那麼多地方可以去,你偏偏要選最危險的?”
南槿在長野風來觀閉關修行的這段時間,是她最放心,也是最安寧的一年。
其實夫人也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
“……”
面對質問,南槿眉眼低垂,繼續沉默,不再言語。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一旦提出這個想法,姐姐必定是這個反應。
上次返回大都,經歷了秦夜鐵五之戰……姐妹二人多年的誤會終於解除,破碎的感情也得到了修補。
生離死別,破鏡重圓。
她答應陸南梔,自己若想再提起刀,去追尋當年獅子巷舊案的幕後真兇……一定會告知姐姐。
一諾千金。
她想動身,所以她便來了。
場面便重新恢復了落針可聞的寂靜。
“你去源之塔,想做什麼?”陸南梔無奈之下,只能再度開口:“就算你真想做些什麼,至少也該等到封號之後吧……現在太早了些。”
“沒什麼。”
南槿摟住木刀,有些困惑地喃喃道:“我只是……想去看看。”
“看看?”陸南梔怔住了。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總是夢到父親,夢到他在獅子巷前倒下的景象。”陸南槿聲音嘶啞,並沒有陸南梔預想中的倔強與尖銳,反倒透露出三分讓人有些憐惜的柔軟:“我夢見……一場大雨之後,老陸倒下了,而那個男人,轉身消失在了雨夜裡,夢境的最後,出現了一座直抵雲霧的縹緲之塔。”
“所以……我想去看一看。”
陸南槿抬起頭來,問道:“我知道我做不了什麼,但難道連看一看,都不行麼?”
陸南梔沉默下來。
許久之後。
她再次撥通了崔忠誠的通訊器,直截了當地問道:“和中洲‘紅葡集團’的談判是在什麼時候?”
崔忠誠微微一怔,道:“明天柳禕就會帶著談判團出行。”
“給咱們的談判團多加個人吧。”
夫人長嘆一聲,說到一半,望向南槿:“有個傢伙想看一眼源之塔,她不會影響談判的……對吧?”
後者抱刀乖巧坐著,小雞啄米般認真點頭。
“……明白了。”崔忠誠已經猜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他頭疼地說道:“談判團的出行,會受到很多關注,我建議南槿小姐匿名出行。”
“沒問題。”陸南槿心底的那塊石頭放了下來。
“另外……我想在八點之前,去小荒山一趟。”夫人披上薄外套,困惑問道:“這幾日鸚集是請假了麼,為何沒有看見他?”
“宋慈的事,我不太清楚,他總是神出鬼沒。”
崔忠誠皺眉道:“不過……平日裡您有任何出行需求,他應該都是最快響應的。更何況,如今南槿小姐也回來了……”
“罷了,不必刻意喊他了。”
陸南梔喃喃道:“總是如此,難免會累……興許鸚集正是在休息著呢。”
……
……
黃昏斜陽。
小巷盡頭。
大都老城區,停靠在電線杆上的群鴉撲翅而起,掀起一片黑雲。
穿著人字拖的青年,雙手插兜,抬頭望天,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這片“不受監察”的破舊城區踱步,轉彎,直行,再轉彎,一條死衚衕。
“差不多了……”
宋慈停下腳步,轉過身子。
他平靜注視著前方,在停步之後,小巷拐角處,緩緩走出了七八位披著粗布麻袍的身影,這些人看到宋慈,俱是沉默。
“諸位,可是太閒了,想找人切磋切磋,打打架,順便再去醫院躺一躺。”
宋慈靠在牆壁之上,面無表情道:“這些日子,一直跟著我,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總算是願意出來一見了。”
這些麻袍身影,並無言語,只是沉默。
他們像是黃昏投落的影子,是夕陽灑下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