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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夕抬起頭,樓母依舊梗梗塞塞地說著,不知怎麼地,她心底忽然就空了那麼一塊。
好像那麼久以來,從來沒有看過的堅強的母親,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冰消瓦解般毫無顧忌地抱怨起來。
自己不過是受了點傷而已,而父親死的時候,面前早已有了白髮的女人,是不是也難過地快要死掉。
樓夕伸出手,輕輕將抽泣的母親裹近懷裡。
她想起江炎抱著自己時候的樣子,學著立起身子,偏頭輕輕倒在女人熟悉的頸項邊上。
記得很小的時候,那裡也還沒有皺紋呢。
樓夕有些固執地想著,幾近貪婪地嗅了嗅鼻子,彷彿忽然回家的孩子一般,眷戀不已。
“誒,江……頭兒……你看隊長和她媽都在說什麼呢,怎麼搞得跟苦情戲似地抱來抱去。”
見江炎不介意,邵宇乾脆矗在邊上津津有味地分析起形式來,搖頭晃腦的模樣明顯就已經忘乎所以。
“苦情戲?”江炎皺起眉頭重複著邵宇的話,又看看樓夕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對,“這種戲份在什麼時候比較常見?”
“啊?”
邵宇還沉凝在長期的自我聯想中,被江炎這麼一問,才惶惶回過神來。也是好笑這個看似精通百科的江警司怎麼能問出這種人人皆知的問題。不過上司終究是上司,邵宇歪著腦袋想了想,沉思熟慮般地開口應接。
“比如說,遇到煩心事啦……遭人欺負啦……女兒受委屈啦……之類的,”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地住了口,邵宇垂下眼,不經意掃過江炎不敢用力的左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女婿不滿意……”
江炎猛地愣了愣,順著邵宇地目光看去,瞬間有種即刻石化的威脅感。
竟是有些慍怒地硬踩下左腳,這下倒好,不僅目的沒達到,反而痛得差點咬破了舌尖。
當然,除了邵宇,誰都沒有注意到我們江警司難得的囧樣。
梁秋月有些不捨地放開蜷在懷裡的女兒,低頭細細看著,果然女兒長大了,原本小小的眉眼也長開了,不像小時候那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假小子模樣,反而多了些說不清的柔情似水。
“媽……”樓夕嬌嗔似地喊了一句,然後笑了,“有你,真好。”
這是她從小到大從未說話得話,僅一句,就叫梁秋月幾乎淚水決堤。
“說什麼的,這孩子,”梁秋月拍了拍褲子,順著病床邊緣坐下,側眼卻一下就瞥見了病房外江炎心心念唸的身影,“夕夕,媽問你件事,你可別嫌媽多嘴啊……”
話語裡多少還是猶豫,梁秋月下意識地看了看樓夕,笑得訕訕。
“其實,媽,你不用這樣的,”樓夕又怎麼會看不出母親臉上落下的忐忑,想起自己從前的固執,也是揚起些愧色,“我畢竟是你的女兒,不是麼?”
梁秋月怎麼都沒想到,短短一個案子的事情就讓母女倆長達幾十年的心結散了大半,她忽然有些感激起來,上了年紀的雙頰上微微泛紅。
“那我可就問了……”說到底還是氣短,梁秋月又是看了看不遠處江炎的背影,這才鼓起勇氣開了口,“剛才……那個瘸了腿的江小夥,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樓夕手裡剛拿起梁秋月盛了好久的湯,才抿了一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激得嗆了口氣。
控制不住地咳了好一會,直到喝下大半瓶礦泉水,這才微微喘了上來。
“那個……媽……你說,什麼,什麼關係啊?”
“你這孩子,媽是過來人,就你們小年輕這點心思,能看不出來?”梁秋月一臉好笑地看著女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音調上揚,“我進來那會你們不還抱著麼……怎麼才這點功夫,就不承認了?”
梁秋月說得輕巧,卻分明看到樓夕漸漸泛紅的雙頰。
“快和媽說說,這小夥什麼來頭?家裡怎麼樣?對你好不?”
見樓夕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和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家長一樣,梁秋月早就將什麼心結啊,困擾啊通通拋到了腦後,打了雞血似地興奮起來。
“不是,媽……真就是……”樓夕極為勉強地動了動嘴,又是不合時宜地抬起頭,恰好和遠處一臉不淡定的江炎來了個“含情脈脈”的對視。
“夕夕,如果你不想說,媽媽也不會逼你,”半晌,見怎麼也得不到女兒的回應,梁秋月這才想是不是自己表現得過於激動,原本丟掉的理智又稍稍回來了一些,“畢竟……那麼多年了,要你一下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