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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江河席地而坐。
明月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病了,墊一個東西吧,不然地氣上升,會加重你的病情的。”
姚江河關心地說。
“少羅嗦,快把書拿來看。如果你是騙我的,對你就不客氣了。”
“你自己拿去翻吧!”
姚江河把書遞給了明月。
明月根本就沒看封面,直接從第一頁翻起,儘量不漏過每一行字。結果,全是一些攝影作品及簡短的文字說明,明月半個小時就看完了,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訊息。
明月並沒生氣,更沒有對姚江河不客氣,而是心滿意足地說:“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不過,這些畫面很美,攝影家構思也很奇巧,花半個小時讀一讀,也不算浪費。”
姚江河嗤嗤地笑,把封面指給明月看。
“哦,鏡花灘!”明月驚呼道。
“哦,明月!”姚江河指著那最大的人影,故作驚詫地喊道。
明月定睛一看,嘴再也合不上來,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明月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她想起了洲河水裡的壯舉,想起了那個長髮披肩的年輕攝影家。她在片刻的激動之後,湧起無邊無際的惆悵。
“這真是你?”
明月凝神注視著畫面,不置可否。
“你常常去拉縴嗎?”
在看到這幅畫面之初,姚江河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此時,他看見明月紅中帶黑的臉龐,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他對坐在身邊的這個女子——他的師妹明月,已不再是簡單的心嚮往之,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敬佩。
“不,就那一次。”
“你一個女孩兒家,為什麼要去拉縴呢?那是男人做的事情,是很需要體力,很壞身體的。”
“我知道。但是,任何人處在當時的氣氛之中,也會被感染的。”
說到這裡,明月被這一自己曾經賭氣否定過的行為,再一次感動了。準確地說,她不是為自己而感動,而是當時船伕們齊刷刷跳進水裡,共同奮戰的悲壯氣氛重新回覆到她的腦海之中。
姚江河看到作品的署名是尚千里,問道:“尚千里是誰?”
“一個孤獨的攝影家。”
“你不認識?”
明月搖了搖頭。“他像一個影子,長髮披肩,衣服奇髒,卻有異常旺盛的精力。我看見他拍了一些照片,就遠去了。具體走向哪裡,我是不知道的;我想,任何人也不知道,除了他自己。”
說起那個攝影家,明月的思緒飄得遠遠的,像在莽莽山野和茫茫人海之中尋覓似的。因此,她的聲音像一根拋入天際的鋼絲,不仔細捕捉,是聽不見的。
姚江河也沉入凝思裡。他想把明月的靈魂找回來,但無濟於事。
“他沒經你同意就發表了這幅作品,是侵犯了你的肖像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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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理了一下飄在額際的髮絲,斜斜地看了姚江河一眼,嘆了口氣說:“我倒沒這麼小氣。我只是在想,一個人,當他沒有根的時候,他的日子將會過得多麼艱難。”
姚江河略作停頓,試探地問道:
“你相信他還會來找你嗎?”
明月悽然地笑了笑,說:“怎麼會呢?路便是他的家,孤獨便是他的生命內容,他是不會停留的。當然,我相信畫面上的我會給他留下印象,因為這樣的題材是太少見了。但我更相信他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走回頭路。”
“這倒不然,”姚江河說,“任何一個親近藝術的人,對他熱愛和嚮往的生命是會善待的。”
明月不說話,但她內心同意姚江河的觀點。
“謝謝你幫我把這本書買回來了。我相信它會時時激勵我的。
……人活著,的的確確是為了一種精神。少了這一點,人就會自我萎縮。有了精神,從人格上大家就平等了。”
姚江河咀嚼著明月的話,摸不清她到底想表達一個什麼意思,然後對她說:“我只是發現了這本書,但送你這本書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朝陽路新華書店的一個老工人。朝陽路正在擴建,書店被拆了,那老工人特別傷心。他聽說畫面上的女子就是我的師妹,高興得直拍巴掌,說通州城有這樣的女研究生,困難再大,他們也要把書店辦起來。”
“你又在給我作宣傳了?”明月嬌嗔地笑道。
“沒辦法,我必須要向他們亮明我的身份,不然,人家就不把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