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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的事,再次來找自己鬧騰?他現在想告假“養病”的心都有了。
“謝天謝地!”看到來人是皇上跟前的隨侍太監許福,申時行鬆了口氣,忙擠出笑臉開口道:“許公公來了,是不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許福趕緊施了一禮,有些著急的說道:“老先生,萬歲爺在文華殿宣您快些過去,您交代一下手中的活計,跟雜家趕緊走吧。”
快速掃視了一眼這間內閣的文書室,這小太監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老先生,皇爺正在發火呢!”
申時行看自己的公房內有些辦事人員,不好追問原因,便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吩咐了幾個主事幾句,便跟隨著小太監許福向文華殿而去。
等出了內閣,到了文華門附近,申時行低聲問道:“許公公,皇上這麼急召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許福雖然是皇上跟前的隨侍太監,但品級很低,對於申時行這樣皇帝倚重的心腹大臣不敢有所怠慢,悄悄看了一下附近,才回答道:“不瞞老先生,今天可把雜家給嚇死了,雜家還從來沒見過萬歲爺發那麼大的脾氣。還有那張卓行也是倒黴,本來平時非常適合萬歲爺口味的烏參茶,萬歲爺非說太燙,摔了杯子不說,還把那張卓行杖了五十,去了半條命。幸好今天不是雜家伺候萬歲爺茶水……呃!壞了,張卓行不在,那活兒可是要輪到雜家了!這可怎個辦……”
申時行皺了下眉頭,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還是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還在那神神叨叨、喋喋不休的許福:“許公公,萬歲爺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呃!這個雜家可不敢妄議,萬歲爺只是閱著閱著奏疏,突然大罵了幾句,就發起火來。”許福悄聲說道。
申時行點了點頭,他現在心中有數了,看來皇上是被那些請求冊立太子的事情給煩著了。心中不由得一嘆,按照日程計算,內閣擬票和沈鯉等人反對鄭承憲卹典的奏疏應該剛到司禮監,皇上至少也要到明天或者後天才能看到,那恐怕又得讓皇上發一次火吧。
來到文華殿,申時行稽首跪拜施禮後,嘴裡說道:“不知陛下急招臣來,有何吩咐?”
“申時行,你可知罪?”龍案後的朱翊鈞並沒有讓申時行平身,而是突然責問道。
申時行跪著拱了下手:“臣惶恐,不知陛下所指。”
“你惶恐?那朕來告訴你,這本奏疏你可認得?”朱翊鈞拿起龍案上的那本奏疏,擲到申時行的面前。
申時行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無辜的說道:“這本《請冊立東宮以重國本》疏正是微臣所上,難道陛下同意了,要發往內閣擬票嗎?皇上英明,早立國本,社稷之福!臣回去後就會同內閣擬票,通知禮部準備相關事宜!”
“你……!”朱翊鈞指著申時行,有心發火,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何況對方又是內閣首輔,弘股之臣,最後只好甩了一下袖子,大聲說道:“朕何時說過要立儲了?朕不是有過詔諭,元子羸弱,暫不立儲嗎?”
“那皇上把這奏疏給臣是何意?臣是內閣首輔,凡是皇上發往臣的奏疏,都是要臣擬票的啊!”申時行垂著頭,手捧著奏疏,裝糊塗道。
朱翊鈞對於申時行的辯解有些哭笑不得,卻也降了些許火氣。他走下御座,來到申時行跟前,一把搶過申時行手中的奏疏,哼了一聲,然後重新走回了御座。
“好你個申時行,學會跟朕胡攪蠻纏了,朕都險些被你氣糊塗了!朕問你,既然這奏疏是你所上,那你可知罪?”朱翊鈞坐下來後,舊話重提。
“臣惶恐……”
“行了,你不用狡辯!”朱翊鈞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申時行,問道:“朕問你,為何你的奏疏上了之後,其他人就跟在後面接二連三的上了幾十本?並且全是反對朕冊封鄭氏和要求朕冊立東宮的!好似朕不冊立東宮,不冊封王氏,朕就是無道昏君一樣!”
“臣惶恐!”
“你……!”朱翊鈞火氣再冒,指著申時行的鼻子說道:“你除了這一句,還會說其他的嗎?”
“臣惶恐!”
“你……!好、好、好!”朱翊鈞努力平息一下火氣,伸手接過旁邊太監許福手中端著的茶杯,揭開杯蓋喝了一口。
“噗!”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許福嚇得魂不附體,撲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這…這茶,已經…已經不燙了……”
“狗才,怎麼做事的?太涼了,給朕重換一杯。”
“是、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許福偷偷拭了一下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