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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出的白木為目標,以射斷和馳馬手接與否決勝負相比,在難度上要小得多。在都射中葫蘆的情況下,誰勝誰負,取決於葫蘆中的鵓鴿,而不是射手的射技和騎術,這無疑具有了極大的偶然性,射柳的娛樂意味更濃而競技意味更淡。
不過,皇宮中的剪柳又分為兩類,一類是剪柳之人直接箭射掛著葫蘆的柳條,比的是先要射中柳條,然後再以射下的葫蘆中的鴿子飛的高低分勝負;另一類則是剪柳之人不用親自射箭,只需要選出自己看中的掛在柳枝上的葫蘆,另有專門箭術好的人負責射掉葫蘆,只以葫蘆中鴿子飛的高低決勝負。
不必親自射箭的玩法一般是皇上和后妃子女們娛樂所選,你總不能指望那些弱不禁風的后妃們一個個拉弓射箭吧。
“砰!”
“叮鈴鈴……”
“好!……”
“啊!快看,是‘鳳頭點子’!三皇子射到的居然是‘鳳頭點子’!”
“那是…‘鳳頭點子’!”
“……”
朱翊鈞坐在西苑裡紫光閣正中寬大的龍椅上,左首坐著王皇后,右首坐著鄭貴妃。待看到朱常洵射下的葫蘆形鴿籠裡展翅飛出是一‘鳳頭點子’時,嘴角挑了挑,臉上的笑容也濃了一些。
“鳳頭點子”展翅往空中飛去,越飛越高,脖間懸掛的鴿鈴不時傳來悅耳的聲音。等盤旋於空終於不再往高處飛翔時,已經是位於空中眾多盤旋的鴿子之上了,俯視群鴿。
“格格,想不到洵兒射出的是‘鳳頭點子’,真是夠幸運的!皇上,今天的走驃騎,洵兒怕是要奪魁了。”鄭貴妃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兒子表現的越好,偏愛兒子的皇上也就越有面子,她這做母親的當然會更高興。
朱翊鈞笑著點了點頭,“鳳頭點子”是極品鴿子,以飛得高而著稱。
“姐姐,你說,洵兒是不是運氣還不錯?呵呵,如果妾身沒有記錯的話,這可比你剛才挑選的那隻紫葫蘆裡射出的‘黑點子’要飛的高了些。”鄭貴妃轉過頭,對王皇后笑著說道。
王皇后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是挺幸運的啊!洵兒真是不錯,連皇上射出的‘鷺鷥白’都壓力下去。”
接著轉過頭看著朱翊鈞,笑著問道:“皇上,你射出的那隻好像是叫‘鷺鷥白’吧?妾身也不太懂鵓鴿,聽他們剛才都這樣叫。”
朱翊鈞微點了下頭,臉上的笑意沒變:“皇后沒有說錯,朕射出的就是‘鷺鷥白’,也是少有的極品種鴿,只是洵兒更幸運一些罷了。”
王皇后“哦”了一聲,轉過頭來,心中有些失望,皇上好像並不在乎自己射出的鴿子被朱常洵射出的壓過一頭。
鄭貴妃也轉過頭去,心中“哼”了一聲,對王皇后的挑撥之計有些憤怒和不屑。你也太不瞭解皇上了,這種閒情逸致之類的遊戲,皇上豈能在乎被自己的兒子比下去?
朱常洵很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驕傲之色,心中更是暗讚了一聲,高淮說的果然不錯,那個葫蘆裡裝的果真是“鳳頭點子”。
眼珠子轉了一下,嘴角含笑的故意大聲對坐在旁邊的朱常洛說道:“大哥,你也挑選一個吧!每年你都是隻看不玩,難得今天高興,父皇和母后他們今年都破例選了一隻,父皇只是隨便指了一下就射出了一隻‘鷺鷥白’,我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再加上運氣好才射出了一隻‘鳳頭點子’,說不定你還真能射出一隻‘黑玉翅’來呢。”
朱常洛笑了笑,看了坐在旁邊的朱常洵一眼:“還是算了吧,我一向不如三弟的運氣,也沒有三弟你目光如炬,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就能看清那是個畫著白鶴的葫蘆。”
朱常洵並沒有聽出朱常洛略帶譏諷的語氣,已經十一歲的他還想不了那麼多,只當成朱常洛誇獎了自己。不過,朱常洛的推脫之意他還是能聽出來的,只以為朱常洛露怯了,心中的得意更勝,也越發想要這個所謂的皇長子出出醜,以此更能襯托出自己的不凡。
“怎麼?大哥難道是怕了不成?還是覺得父皇設的獎賞太差,你看不上眼?要不我去求父皇把獎賞再提高一些?呃!看來是不行,那樣的話,父皇還以為我想要更多的獎賞呢。”朱常洵滿臉傲氣,似乎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
朱常洛笑著搖了搖頭,他如今話都懶得跟朱常洵說,你跟一小孩計較,既犯不上,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何況,朱常洵明顯“又”會毫無例外的奪魁了,自己還去湊什麼熱鬧,給人去當綠葉不成?
“咦?大哥你搖頭難道是真的覺著父皇的賞賜太少了?”朱常洵故作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