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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待他開啟一看,眼底卻染上了悲傷與哀痛。
另一邊的秦悅正在細細品茶,嘴角微微勾了勾,顯然心情極佳。她向旁邊人說道:“虔正宗靈茶確實與眾不同。我走的時候想多帶點走,勞煩你幫我要些過來。”
旁邊那人正是周浩然,聞言皺了皺眉:“可我聽說虔正宗從不外贈靈茶。”
“那我就親自去討,人家總不會拒絕吧。”秦悅支著臉頰,“我曾經在木搖宗山腳下的商鋪裡買過一種靈茶,那店主還稱是虔正宗所出。如今想來,應是魚目混珠,以次充好,冒用了這個名頭。”
“倒沒看你在木搖宗大小事務上這般用心。”
“彼此彼此。”秦悅掐指算了算時間,“我與你約定的五十年已經過了九年,我勸你早日回山門,著手處理瑣事,以免日後諸事纏身,手忙腳亂。”
周浩然無可奈何地搖頭:“等你將來有一日,需要承擔這麼深重的擔子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秦悅覺得自己向來閒散慣了,大權在握的那一日不見得會有。這話就聽了笑笑,並不當真。
這時東笙開口了,她笑吟吟地向眾人問道:“俗世有詩: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注1)各位可曾有所聽聞?”
大家交頭接耳了一陣,紛紛道:“雖然從未聽說過,但其間意境隱約可察。”
東笙頷首:“有時俗世之人的體悟玄妙得很,遠勝於我們修仙者。”
周浩然客套地讚了一句:“虔正宗向來以道心堅定聞名,原來是有掌門的躬身教誨。”
“不過偶然想起來,隨口一提罷了。”東笙看了看神情悠遠的秦悅,“墨寧道友以為何如?”
“貴宗靈茶果真不負盛名,我現在神思明澈,似有所悟。”秦悅聽說虔正宗的前身是前禪宗,十分擅於論道修禪。她自認沒那個本事和東笙一起悟禪,遂顧左右而言他。
東笙微微一笑:“你既然喜歡,那就多帶一些走。”
秦悅正有此意,欣欣然起身拜謝:“適才聽聞貴宗靈茶從不外贈,我還在遺憾呢。”
“的確從不外贈。但這不是什麼宗門鐵律,只是約定俗成的慣例罷了。我看你投緣,才願意給你的。”東笙也站了起來,微微側身,只受了她半禮。
秦悅愣了一愣:“沒想到讓道君壞了規矩。墨寧忝受了。”
“苦禪煮茶,其味甚苦,你只要不嫌棄就好。”
“苦倒是真苦,不過這樣才顯得那一抹回甘難得可貴。”秦悅莞爾,“所謂苦盡甘來,大抵如此。”
東笙連連撫掌:“苦禪二字,一在於苦,二在於禪。你這想法新奇,意思也好。人常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修仙先要經受磨礪,歷盡苦楚,才有一窺登仙之機。”
秦悅想到自己剛剛入道的時候,就差點被人殺害。即使不算夢隨之境裡白若的那次狠手,大大小小的磨難也經歷了不少,不乏性命垂危之時。
她低頭笑了笑,道:“每每遭逢滅頂之災,都能僥倖得脫。如今想來,真是天賜的好命。”
“以前聽人說,運氣好才是最大的機緣。我以往倒不覺得,如今修為漸深,方知其中道理。”東笙意味深長道,“有足夠的好運氣,才能遇上足夠的機緣。你自認好命,就別辜負了這番氣運。”
秦悅見東笙有幾分提點她的意思,連忙乖巧點頭:“墨寧受教了。”
東笙掌門八面玲瓏,和在座諸人侃侃而談。秦悅挑了一枝竹葉,放在手邊把玩。東笙旁邊坐著一個元中的女修,遠遠看了秦悅一眼,十分不解地問道:“師姐為何這般厚待她?”
東笙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你是說墨寧?”
“正是。”
“師妹的識齡術學得也不錯,能否看出她如今的年歲?”東笙反問道。
“我看她如今尚不滿三百歲。”女修猜測,“這個年齡能有結丹後期的修為,的確是天資過人。不過古往今來,天資卓越但最終隕落的人多了去了,師姐實在無需為此優待她。”
“師妹看得不準,她現在只有一百一十七歲。”東笙的語氣帶了隱約的讚歎,“年紀小,修為高,單有天資自然遠遠不夠。她自己也說她機緣深厚,想來日後絕非池中之物。整個南域除卻華殊,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驚才絕豔的人物了。”
“師姐歷來欣賞這類人。”
東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女修。後者微愣道:“我失言了,師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