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壺遞還給上官雄時,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纏著紗布的左手臂上,紗布被滲出的血染紅。我睜大了眼睛:“阿雄,你掛彩了!”
上官雄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擦破了一層皮。”
說完,他拿著空蕩蕩的水壺,轉身朝壕溝的另一邊走去,夕陽照在他的寬闊背上,我突然想起了上官明的背影。上官雄邊走邊回過頭對我說:“土狗,許良發犧牲了,上午就犧牲了,你怎麼忘了呢?”
是什麼樣的刀鋒捅到了我的心上,如此尖銳,如此疼痛。
是的,我們連的號手許良發上午就犧牲了,一塊彈片從他的太陽穴裡深插進去……他沒有來得及吹響衝鋒號,就已經倒在了焦土上。我怎麼能夠忘記呢,忘記許良發已經犧牲了?我竟然在他死後還管他要水喝,我多麼狼心狗肺!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那時,夕陽掉落了西山,大地頓時變得昏暗。
4
那個晚上十分的沉寂,那是松毛嶺保衛戰的第三天晚上。三天下來,我們損失慘重,我們連隊已經死傷過半,整個老虎營也死傷過半。我們在黑夜裡舔著自己的傷口,藉著白軍也在晚上休整,我們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我和上官雄背靠背地坐著。那時,我感覺我們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在我內心的最深處,失落感無時不再,儘管我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血性漢子,戰火已經把我鍛造得百毒不侵。
我說:“阿雄,我們還能回長嶺鎮去嗎?”
上官雄堅硬地說:“回不去了,我們離開的那天就註定回不去了。你想回去?”
我說:“想!師傅不知道怎麼樣了?”
上官雄嘆了口氣:“土狗,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想了也沒有用,師傅有師傅的活法,我們想了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