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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道德家——而是因為我要笑得更多。我不說上帝是一陣大笑,我說,在你能成功地接近上帝以前,你必須放聲大笑。我的整個生活目標是接近上帝,也就是更接近我自己。這就是為什麼走哪條路對我來說無所謂,然而音樂十分重要。音樂是松果腺的滋補劑。音樂不是巴赫,不是貝多芬,音樂是靈魂的開罐器。它使你內心十分平靜,使你意識到,你的存在有一個歸宿。 。。
《南迴歸線》第十八章(2)
生活中令人寒心的恐懼不包含在禍患與災難之中,因為這些東西喚醒人們,人們變得十分熟悉它們,親近它們,於是它們最終又變得馴順了……這更像是在一個賓館的客房裡,比如說在霍博肯,口袋裡的錢只夠再吃一頓飯。你在一個你絕不指望再來的城市,你只需在你的房間裡度過一個晚上,然而要在那房間裡待著,卻需要拿出你擁有的所有勇氣和精神。某些城市,某些地方,激起如此的厭惡與畏懼,一定是有理由的。一定有某種永久的謀殺在這些地方進行。和你屬於同一種族的人們,他們像任何地方的人們一樣做生意,他們蓋同一種房子,也不更好,也不更壞,他們有同樣的教育體制,同樣的貨幣,同樣的報紙——然而他們絕對不同於你認識的其他人,整個環境不同,節奏不同,張力不同。這差不多就像看自己以另一個肉體出現。最令人煩惱的是,你確切知道,支配生活的不是金錢,不是政治,不是宗教,不是訓練,不是種族,不是語言,不是習俗,而是別的東西,你一直試圖扼殺的東西,它現在實際上正在扼殺你,因為否則你就會突然被嚇壞,想知道如何逃走。有些城市,你甚至不必在其中過夜——只要過一兩個小時就足以使你精神失常。我想起貝榮就是那個樣子。我帶著別人給我的幾個地址在夜裡來到那裡。我胳膊底下夾著個檔案包,裡面裝著《大不列顛百科全書》的簡介。我被指望趁著黑夜去把那討厭的百科全書推銷給幾個想要改善自己的可憐人。如果我被扔在赫爾辛基,我也不會像在貝榮街上行走那樣感到不安。我覺得這不是一個美國的城市。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城市,而是在黑暗中蠕動的一條大章魚。我來到的第一家看上去如此令人生畏,我甚至都沒有自找麻煩去敲門,我就像那樣走了好幾家,才終於鼓起勇氣去敲門。第一個地方,我看了一眼,差點兒沒把我的屎嚇出來。我的意思不是說我膽小或不知所措——我指的是恐懼。這是一張泥灰搬運工的臉,一個無知的愛爾蘭人,他會欣然用斧子把你砍倒,就像往你眼睛裡吐唾沫那麼輕鬆。我假裝是我把名字搞錯了,匆匆前往另一家。每次門開開的時候,我都見到另一隻怪獸。然後,我終於來到一個可憐的糊塗蟲那裡,他真的要改善自己,這使我哭了起來。我真為自己,為我的國家,為我的種族,為我的時候感到羞愧。我很難過地勸他不要買這他媽的百科全書。他天真地問我,那我為什麼要到他家裡來呢——我毫不猶豫地向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這謊言後來證明是一個偉大的真理。我告訴他,我只是假裝來推銷百科全書的,為的是要多接觸人,好寫關於他們的事情。這使他十分感興趣,甚至勝於百科全書。他想要知道,如果我肯說的話,我將怎麼來寫他。回答這個問題花了我二十年的時間,但是現在有了。貝榮城的約翰·多厄,如果你還想要知道的話,那麼這就是……我欠了你很多很多,因為在我對你撒了那個謊之後,我離開你家,把《大不列顛百科全書》給我的簡介撕得粉碎,扔在水溝裡。我對自己說,我再也不以假借口到人那裡去,哪怕是去送給他們聖經呢。我就是餓死也絕不再推銷任何東西。我現在要回家去坐下來,真正寫關於人們的事情。如果有人來推銷什麼東西,我會請他進來,說:“你為什麼要做這事呢?”如果他說,這是因為他必須要謀生,我就會把我手頭的錢給他,再一次請他想一想他在做什麼。我要阻止儘可能多的人們假裝他們因為必須謀生而不得不做這做那。這不是真的。一個人可以餓死——這好得多。每一個自願餓死的人都多少減緩了那個自動過程。我寧願看到一個人為了得到他需要的食物而拿槍殺死他的鄰居,也不願看到他假裝他不得不謀生而保持那個自動過程。這就是我想要說的,約翰·多厄先生。 我繼續說。不是對災難和禍患的令人心寒的恐懼,我說,而是那自動的大倒退,是靈魂返祖掙扎的大暴露。北卡羅來納的一座橋,在田納西州的邊境附近。在茂盛的菸草地裡,到處冒出矮小的木屋和新木材燃燒的氣味。在一個混濁的泛著綠波的湖裡度過了一天。幾乎看不到一個人,然後,突然有一塊空曠地,我面對一個很大的幹谷,上面有一座搖搖晃晃的木橋。這是世界的盡頭!以上帝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