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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出來的時候,發現它標明布魯克林香楊梅大道,船上交貨;它被送回去,貨到付款。我後來被問到,我為什麼要自殺,我只能想了想說——因為我要電擊宇宙!我說那話只是指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特拉華、拉克萬納和西部遭過電擊,沿海航空公司遭過電擊,但人類的靈魂卻仍然在大篷車階段。我出生在文明當中,我接受文明十分自然——還有什麼別的好乾呢?但可笑的是,沒有一個別的人認真對待它。我是公眾當中惟一真正文明化了的人,可至今沒有我的位置。然而我讀的書、我聽的音樂使我確信,世界上還有其他像我一樣的人。我不得不去墨西哥灣自溺而死,為的是有一個藉口,繼續這種假文明的存在。我不得不像除去蝨子一樣除去我自己鬼魂般的身體。 當我意識到,只要事物的這一體制在運轉,我就狗屎不如時,我真的變得相當快活。我迅速失去了一切責任感。要不是因為我的朋友們厭煩了,不願再借錢給我,我也許還在繼續不斷地浪費時間。世界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博物館:我看不到有什麼事情好做,除非是吃掉前人扔到我們手上的這塊奇妙的巧克力夾層蛋糕。看到我美滋滋的,誰都會惱火。他們的邏輯是,藝術是很美的,哦,是的,不錯,但是你必須幹活謀生,然後你會發現你太累了,不可能去考慮藝術。但是,當我威脅著要依靠自己給這塊奇妙的巧克力夾層蛋糕增加一兩層的時候,他們卻衝我大發雷霆。這是最後的關鍵。這意味著我肯定瘋了。首先,我被視為一個無用的社會成員,然後有一段時間,我被認為是一具有著驚人胃口的魯莽的行屍走肉;現在我已經變瘋了。(聽著,你這個雜種,你給自己找了份工作……我們和你斷絕關係!)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令人精神振作的,這種看法上的改變。我可以感覺到風從門廳裡吹過來。至少“我們”不再因風平浪靜而停滯不前。這是戰爭,我作為一具新的屍體,還足以讓一場小小的戰鬥留在我身上。戰爭使人恢復生氣。戰爭激盪著血液。正是在我已經忘記的那場世界大戰當中,發生了這內心的改變。我一夜之間結了婚,要向所有人顯示,我什麼也不顧。在他們心目中,結婚很好。我記得,藉助結婚廣告,我立即籌到了五塊錢。我的朋友麥克格利高爾付了結婚證書的錢,甚至還付了理髮刮臉的錢。為了結婚,他堅持要我去理髮刮臉。他們說你不刮臉是不行的;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刮臉理髮就不能結婚,不過,由於不用我付錢,我就認了。看到大家都如何迫切地要為我們的生計做點兒什麼,這是很有趣的。突然,就因為我流露出一點兒意思,他們就成群結隊來圍著你——他們能為我們做這,能為我們做那嗎?當然,假設的前提是,現在我肯定要去工作,現在我明白生活是嚴肅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讓我老婆為我工作。開頭我確實對她還不錯。我不是嚴厲的監工。我要求的一切就是車費——為了尋找神話般的工作——和一點點零用錢,好買香菸,看電影,等等。買重要的東西,如書、音樂唱片、留聲機、上等牛排等,我發現,既然我們結了婚,就可以賒賬。分期付款是專為我這樣的傢伙發明的。現付的那部分很容易,其餘的我就聽天由命了。人必須得活,他們總是這樣說。現在,上帝作證,這也是我對自己說的話——人必須得活!先活後付錢。如果我看見一件我喜歡的大衣,我就去把它買來。我還要超前於季節一點兒買,表明我是一個態度認真的傢伙。媽拉巴子,我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不久也許就要當爸爸了——我至少有資格要一件過冬的大衣,不是嗎?當我有了大衣的時候,我就想到要配上耐穿的皮鞋——一雙我夢寐以求卻從來買不起的高階厚牛皮鞋。當天氣寒冷刺骨,我還要出外尋找工作的時候,我往往會餓得不得了——像這樣一天又一天在城裡風裡來,雨裡去,哪怕下雪下冰雹,也不停地奔波,這真是很有益於健康的——於是我時常光顧一家舒適的小酒館,給自己要一份鮮美的上等牛排加洋蔥和法國式炸土豆。我還加入了人壽保險和事故保險——你結婚以後,做這種事情很重要,他們這樣告訴我。假如我有一天倒斃——那時候怎麼辦呢?我記得那傢伙那樣對我說,為的是要使他的論據更加無可懷疑。我已經告訴過他,我會簽約,但他一定是忘記了。我由於習慣的作用,已經告訴過他,是,立即就告訴過,但是我要說的是,他顯然忽略了這個——要不然,在你把宣傳動員加入保險的話充分說清楚以前就讓一個人簽約承擔責任,是違背準則的。總之,我正準備問他,需要多久你才能按保險契約給貸款,他卻提出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假如有一天你倒斃——那時候怎麼辦呢?我對這個問題笑成那種樣子,我猜他認為我有點兒瘋了。我笑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