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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一身,因為你是人類而近乎非人。如果月球上有生命,就會有比這更加接近完美、更加沒有歡樂的證據。如果離開太陽就是到月球的冷漠無知中去,那麼我們就已經達到了目的,生命不過是太陽發出的寒冷的月光。這就是空洞的原子中的冰冷生命的舞蹈,我們越跳舞越冷。 所以我們跳舞,按照冰冷的狂亂節奏,按照短波和長波,在一無所有的杯子裡面跳舞,每一厘米的慾望都彙集到美元和美分。我們坐出租汽車從一個完美女性駛向另一個完美女性,尋找易遭攻擊的缺點,但她們以月亮的始終如一而無可挑剔,沒有缺陷,不受侵蝕。這是愛的邏輯的冷冰冰、白乎乎的處女膜,一連串的退潮,加在絕對空虛上的裝飾品。在這處女的完美邏輯的裝飾品上,我跳著白色絕望的靈魂之舞,最後的白人發射出最後的情感,絕望的大猩猩用戴著手套的爪子捶打胸膛。我就是感覺自己的翅膀在長大的大猩猩,一隻在緞子般空白中央的輕浮猩猩;夜晚也像電動植物一樣生長,將白熱的花蕾吐入黑天鵝絨般的空間。我就是夜晚的黑色空間,花蕾在其中痛苦地綻開,一隻海星在月亮的冰凍露水上游泳。我是一種新的瘋病的細菌,一種穿著理智語言外衣的奇想,一聲像靈魂的肉中刺一樣埋藏起來的抽泣。我跳著天使般大猩猩的十分清醒、可愛的舞蹈。這些是我的兄弟姐妹,他們精神錯亂,他們不是天仙。我們在一無所有的杯子的空空如也中跳舞。我們屬於同一塊肉,但是像星星一樣分開。 這時候,我對一切都瞭如指掌,我明白,按照這個邏輯,世界沒有救了,這城市本身就是瘋狂的最高形式。每一個部分,無論是有機的還是無機的,都是這同一種瘋狂的表現。我感到荒唐的謙卑的偉大,不是作為誇大狂,而是作為人類的孢子,作為膨脹到飽和程度的不再吸水的生命海綿。我不再注視我摟在懷裡的女人的眼睛,我頭、胳膊、腿並用,從眼睛裡游過去,我看到在眼窩後面有一片未被勘察過的區域,未來的世界,在這裡沒有任何一種邏輯,只有安靜的事件萌芽,日、夜、昨日、明天都打不斷它的萌芽。習慣於將注意力集中在空間點上的眼光,現在集中在時間點上;眼睛隨意地前顧後盼。眼睛是自己的“我”,這種眼睛已不復存在;這種無私的眼睛既不揭露也不啟發。它沿地平線旅行,一個無休止的、無知的旅行家。為了設法保留失去的肉體,我像這城市一樣,長了邏輯,完美的解剖學中的一個小數點數字。我長得超越了我自己的死亡,精神上歡快而強硬。我被分成無數個昨天,無數個明天,只停留在事情的高潮中,一堵有許多窗戶的牆,但是房子已經沒有了。如果我要重返現在,我就必須砸碎牆和窗戶,失去的肉體的最後外殼。這就是我不再注視眼睛或透視眼睛的原因,但是由於意志能變戲法,我頭、胳膊、腿並用,從眼睛裡游過去,去勘察視覺的曲線。我看我的周圍,就像生養我的母親曾經繞過時間之角看到的東西一般。我打碎了誕生所造成的牆壁,而航線是圓形的,破壞不了的,即使作為肚臍,也破壞不了。沒有形式,沒有形象,沒有建築,只有純粹瘋狂的同一中心的飛行。我是夢的實在性之箭。我以飛行來檢驗這種實在性。我由於跌落地上而化為烏有。 就這樣,當我知道一切的時候,時間在消逝,沒有空間的真正時間,由於我知道了一切,我在無私的夢的拱頂之下崩潰了。 在這些時間當中,在夢的間隙當中,生命徒然試圖擴張,但是這城市的瘋狂邏輯的支架靠不住。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個人,我每天都在建造這座沒有血肉的城市,累得趴下。這座城市的完美是夢的一切邏輯與死亡的總和。我正在拼命抗拒海洋一般的死亡,在其中,我自己的死亡只不過是一滴蒸發的水。要提高我自己的個人生活,哪怕只超出這個下沉的死亡之海一英寸的幾分之一,我都必須擁有比耶穌更偉大的信仰,比最偉大的先知更精明的智慧。我必須有能力、有耐心來歸納不包含在我們時代語言中的東西,因為現在可以理解的東西是無意義的。我的眼睛是無用的,因為它們只反映已知事物的形象。我的整個身體必須變成一道永恆的光線,以越來越長的速度移動,絕不停下,絕不回頭看,絕不退卻。這城市像癌一樣成長;我必須像太陽一樣成長。這個城市越來越深地蛀入到紅色中去;這是一隻貪得無厭的老白蝨,最終必然死於食物不足。我要將這隻正在吃掉我的老白蝨餓死。我要作為一座城市而死去,為的是重新成為一個人,因此我閉上耳朵、眼睛、嘴巴。 在我真正重新成為一個人以前,我也許將作為一個公園而存在,一種自然公園,人們到這裡來休息,來消磨時光。他們說什麼,做什麼,無關緊要,因為他們只帶來他們的疲勞、煩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