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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有刺的皮帶,這皮帶將活剝你的皮。它意味著她不僅和張三李四睡覺,而且和霍亂、腦膜炎、麻風睡覺。它意味著她將像一匹發情的母馬一般躺在聖壇上,來者不拒,包括聖靈。它意味著擁有對數知識的可憐男性花費五千年、一萬年、兩萬年建立起來的東西,她一夜之間就將它摧毀。她把它摧毀,還要在上面撒泡尿,一旦她真的笑起來,誰也阻止不了。當我說維羅尼卡這裡似乎應該是伊芙林,而不是維羅尼卡,疑是作者筆誤。——譯者的笑可以壓倒能想像到的最“親自”硬起來的###時,我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將壓倒親自的勃起,還你一個像燒紅的槍管通條一般的非親自的勃起。你也許不會同維羅尼卡走得很遠,但是帶著她不得不給你的東西,你卻能走遍天下,這是不會有錯的。一旦你來到可以聽得見她的範圍之內,就好像你吃了過量的斑蝥。地球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平息它,除非你用大錘砸它。 事情一直就這樣進行著,儘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這是個人周遊非個人世界,一個手裡拿著把小泥鏟的男人正挖一條穿過地球的隧道,以便到達地球的另一面。他想要從隧道里過去,最終找到肉的蜜月的極頂。當然,挖掘是沒完沒了的。我可以希望的最好事情,是呆在地球的正中心,那裡周圍壓力最強,最均勻。我希望永遠呆在那裡。這給我一種綁在地獄車輪上受旋轉之苦的感覺,這是一種拯救,不可完全忽視。另一方面,我是崇尚本能的那一類形而上學家:我不可能固定呆在任何地方,就是在地球正中心也不可能。找到並享受形而上學的做愛是絕對必要的,為此我將不得不登上一個全新的高原,一種由甜苜蓿和精細琢磨過的獨石柱組成的平頂山,那裡有老鷹和禿鷲自由地飛翔。

《南迴歸線》第十二章(4)

有時候傍晚坐在公園裡,尤其是滿地廢紙、食品的公園,我會看見一個人經過,一個似乎要去西藏的人,我會睜圓了眼睛注視她,希望她會突然開始飛行,因為如果她那樣做,如果她開始飛行,我知道我也將能飛行,這意味著挖掘與打滾的結束。有時候,也許因為黃昏或其他干擾,她好像真的繞著一個拐角不斷飛行。這就是說,她會突然從地面上被提升到幾尺高的空間裡,就像一架負荷過重的飛機;正是這種不自覺的突然提升,無論它是真的還是想像出來的,都無所謂,但它卻給我以希望,給我以勇氣,讓我圓睜著眼睛盯著這個地方。 有一些麥克風裡面在呼喚“繼續下去,不要停,堅持到底”,以及諸如此類的廢話,但是為什麼?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往哪兒去?從哪兒來?我會上鬧鐘,為的是在某一時刻起床走動,但是為什麼起床走動呢?為什麼竟然要起床?我用我手中的小泥鏟像苦工船上的奴隸一般幹活,不懷有任何得到報酬的希望。我將繼續前進,挖出人類曾挖掘過的最深的窟窿。另一方面,如果我真的要到地球另一面去,扔掉泥鏟,登上飛往中國的飛機,不是簡單得多嗎?但是身體服從思想。對身體來說最簡單的事情,對於思想來說總不是那麼簡單。尤其困難、尤其麻煩的時刻,是在這兩者開始背道而馳的時候。 用泥鏟幹活是至福:它使思想完全自由,而且這兩者又絕無絲毫分開的危險。如果那隻雌性動物突然快樂地呻吟起來,如果那隻雌性動物突然快活地歇斯底里大發作起來,嘴巴像舊鞋帶那樣亂動,胸口呼哧呼哧,肋骨吱嘎作響,如果那個女雞姦者突然因快樂和過度激憤而垮倒在地,正好在這個時候,一秒鐘也不差,期望中的高原將在眼前起伏,就像一條船從霧中出現。可以做的事情就只是將星條旗插到上面去,並以山姆大叔以及一切神聖者的名義要求它的主權。這些不幸事件如此經常發生,以致不可能不相信一個被稱之為做愛的王國的存在,因為這是可以給這個王國的惟一名稱,然而它又不僅僅是做愛,透過做愛,人們只是開始接近它。每個人都在此時彼時將旗子插在這塊領土上,然而沒有人能永遠擁有它的主權。它一夜之間便消失——有時候是一眨眼的工夫。這是非人之國,它散發著亂七八糟的無形死亡的臭氣。如果宣佈停戰,你們就會在這一地帶相遇,握手或交換菸草,但是停戰從來不會維持很久。惟一似乎有永久性的東西是“介於”思想間的“地帶”。在這裡,子彈橫飛,屍體堆積,然後就會下雨,最終除了惡臭以外什麼也留不下。 完全是用一種比喻的方法來談論說不出口的東西。說不出口的東西就是純粹的做愛與純粹的窟窿眼兒:它只許在精裝版中提到,否則世界就會崩潰。我從痛苦的經驗中懂得,把世界凝聚在一起的東西是性交。但是,做愛,這真實的事情,窟窿眼兒,這真實的事物,似乎包含著某種性質不明的因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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