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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做手術,把它拉直,然後再長好。為此,她真是吃了不少苦。
那時候不像現在傳媒這麼發達,透過報紙或電視就可以熟識一個人的面孔。雖然“孫傳芳”這個名字像根一樣生在腦海裡,但下一步是如何“認識”孫傳芳。有一天母親從醫院裡出來,路過一個算命攤子,看見攤上有一個玻璃鏡子,上面貼了好多名人照片。她趕緊停下來在裡面找,結果還真發現了孫傳芳,她如獲至寶,買了下來。
可是天津也是個不小的城市,如何找到孫傳芳呢?
母親每天出去尋找仇人,沒時間照顧我們,她就把哥哥送進一所租界幼兒園。這座幼兒園也是條件稍好的人家才能上得起的,母親那時雖然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但一是外祖父去世時有一筆撫卹金,二來大舅施中誠和父親也時常寄錢來補貼家用,所以我們還能維持一定的生活。
沒想到,這一送又送出一條線索——有一天,哥哥無意中告訴母親,孫傳芳的一個女兒孫家敏跟他在同一個幼兒園。此後,母親就注意在幼兒園留心觀察孫家敏,看她上哪個人的車,車號是什麼。透過孫家敏,母親不僅知道了孫傳芳的車牌號,還打聽到孫傳芳經常會在週末出去看電影或看戲,於是,影劇院門口,幾乎成了她每天必到的地方。
有一天,母親終於在法租界大光明電影院門口,看到了孫傳芳那輛車牌號為1093的黑色轎車。她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等,一直等到電影散場。過了一會兒,她看見孫傳芳的女兒從臺階上蹦蹦跳跳下來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然後三個人一起進了汽車。母親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正是孫傳芳,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見她追蹤多年的殺父仇人。但因為擔心傷及周圍無辜,猶豫間孫傳芳已經上了汽車絕塵而去。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施劍翹:刺殺孫傳芳的傳奇女性(3)
這段時間,母親也知道了孫傳芳的住處,但到那兒一看,周圍壁壘森嚴,上面都是電網,門口有警衛,她自己根本沒辦法進去。
1935年農曆九月十七,是外祖父去世10週年的祭日。母親不敢在家裡哭,怕外祖母聽到了更難過,只好跑到日租界的觀音寺裡燒紙祭祀外祖父。和尚見她跪哭不止,就過來勸慰她皈依佛門。和尚無意中說:“你看靳雲鵬、孫傳芳這些名人,不都信佛了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母親一聽,立刻止住了哭聲,追問下去。
原來“九一八”事變後,孫傳芳由東北遷回天津定居。當時華北局勢複雜,一方面,日本極力拉攏這些舊軍閥,當時土肥原賢二、岡村寧次等都造訪過孫傳芳;另一方面,南京國民政府的特務機關對孫傳芳這些人也加緊監控,警惕他們為日本人所利用。孫傳芳也深知自己所處環境的複雜,所以他公開宣告不被任何政權利用,閉門謝客,深居簡出。曾任過北洋政府總理的靳雲鵬,下野後也住在天津,他勸孫傳芳皈依佛門。1933年,兩人共同出面,把天津城東南角草場庵的一座清修禪院買過來,改成了天津佛教居士林,靳雲鵬任林長,孫傳芳任副林長,規定每星期日居士們來林唸經,當時陸續來參加活動的有3000多人。
母親便化名“董惠”,混進了“居士林”,她透過各種渠道瞭解孫傳芳的資訊,也知道了孫傳芳的活動規律:每週三、六必到居士林聽經。母親特別細心,每次去居士林,她都特別留心一些細節:比如注意觀察孫傳芳的位置是不是固定的,從哪個角度能射中他等等。她還給自己專門設計了一件大衣,就為了把手槍安全地擱在口袋裡。
1935年11月13日是母親預計下手的日子,但這天一大早就下起了雨,直到中午還沒停。母親想,這種天氣孫傳芳可能不會來了,所以她大衣也沒穿、槍也沒帶,想先去“居士林”看一下。到那兒一看,孫傳芳的那個位置空著,而且下面聽經的人也不是很多。母親以為這一天又沒機會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看見有人過來,給孫傳芳坐的那個凳子擦灰。她立即意識到:孫傳芳可能要來了!沒過多久,披著袈裟的孫傳芳走進佛堂——據說那天孫傳芳起床後,一上午都在書房裡練書法,吃過午飯,他準備出發到居士林,他的夫人勸他,下雨就不要去了,但他還是出了門。
母親連忙出居士林,租了輛車回家,她穿上大衣,裝好槍和傳單,又匆匆地走出家門。那一年我哥哥6歲多了,看見母親回來,就跟在她後面,“娘、娘”地叫,母親也沒多回頭,很快叫了輛車又去了。
15點半,母親回居士林。稍坐片刻,穩定情緒後,她看見離孫傳芳的座位比較遠,便向看堂人說:“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