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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明亮,但是照到的地方有限,而且也不大可靠,因此也不敢借著燈光去看。於是,這天就沒出現讓她感興趣的事情,只在教堂的家族前面,看到一塊十分精緻的蒂爾尼夫人的紀念碑。她一眼望見這塊碑,注視了許久。讀著那篇寫得很不自然的碑文,她甚至感動得流淚。那個做丈夫的一定以某種方式毀了他的妻子,因為無可安慰,便把一切美德加到了她的身上。
將軍立起這樣一座紀念碑,而且能夠面對著它,這也許並不十分奇怪,然而他居然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地坐在它的面前,擺出一副如此道貌岸然的神態,無所畏懼地望來望去,不僅如此,他甚至居然敢走進這座教堂,這在凱瑟琳看來卻是異乎尋常的。不過,像這樣犯了罪還無所謂的例子也並非少見。她能記起幾十個幹過這種罪惡勾當的人,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犯罪,想殺誰就殺誰,沒有任何人性或悔恨之感,最後不是死於非命,就是皈依隱遁,如此了結這邪惡的一生。她懷疑蒂爾尼夫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豎立這麼塊紀念碑也絲毫不能打消她的懷疑。即使讓她下到大家認為藏著蒂爾厄夫人遺骸的墓窖裡,讓她親眼瞧見據說盛著她的遺體的棺材,但這又有什麼用呢?凱瑟琳看過許多書,完全瞭解在棺材裡放一個蠟人,然後辦一場假喪事有多容易。
第二天早晨,事情有了幾分指望。將軍的早間散步雖說從別的角度來看不合時宜,但是在這一點上卻很有利。凱瑟琳知道將軍離開家吃,馬上向蒂爾尼小姐提出,要她實踐自己的許諾。埃麗諾立刻答應了她的要求。兩人動身前往時,凱瑟琳提醒她別忘了還有一項許諾,於是她們決定先去蒂爾尼小姐房裡看畫像。像上畫著一個十分可愛的女人,她面容淑靜憂鬱,這都證實了這位初來看像的人原先預料的不錯。但是,畫像並非在各方面都與她預料的相吻合。因為她一心指望見到這樣一個女人,她的容貌、神情、面色如果不與亨利相酷似,也應與埃麗諾一模一樣。她心目內經常想到的幾幅畫像,總是顯示了母親與子女的極度相似。一副面孔一旦畫出來,便能顯現幾代人的特徵。可在這裡,她不得不仔細打量,認真思索,來尋找一點相似之處。然而,儘管存在這個缺欠,她還是滿懷深情地注視畫像,若不是因為還有更感興趣的事情,她真要有點戀戀不捨了。
兩人走進大走廊時,凱瑟琳激動得話都說下出來了,只能默默地望著她的夥伴。埃麗諾面色憂鬱而鎮靜。這種鎮靜自若的神情表明,她對她們正在接近的那些悽慘景象,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再次穿過折門,再次抓住了那隻大鎖。凱瑟琳緊張得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她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轉身關折門。恰在這時,一個身影,將軍那可怕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立在她的面前。
在這同時,將軍聲嘶力竭地喊了聲“埃麗諾”,響徹了整座樓房。他女兒聽到喊聲才知道父親來了,凱瑟琳則給嚇得心驚膽戰。她一看見將軍,本能地想躲一躲,然而又明知躲不過他的眼睛。等到她的朋友帶著歉然的神情,打她旁邊匆匆地跑過去,隨著將軍走不見了,她連忙跑回自己房裡,鎖上門躲了起來,心想她決沒有勇氣再下樓了。她在房裡至少呆了一個鐘頭,心裡極度不安,深切憐憫她那可憐的朋友。不知她的處境如何,等待著盛怒的將軍傳喚自己去他房裡。然而,並沒來人叫她。最後,眼見一輛馬車駛到寺院前,她壯起膽子走下樓,仗著客人的遮護去見將軍。客人一到,早餐廳裡變得熱鬧起來。將軍向客人介紹說,莫蘭小姐是他女兒的朋友,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態,把他那滿腹怒火掩飾得分毫不露,凱瑟琳覺得自己的性命至少在眼下是保險的。埃麗諾為了維護父親的人格,極力保持鎮定。她一得到機會,便對凱瑟琳說:“我父親只是叫我回來回覆一張便條。”這時,凱瑟琳開始希望:將軍或是真沒看見她,或是從某種策略考慮,讓她自己去這樣認為。基於這樣的信念,等客人告辭之後。她還依然敢於留在將軍面前,而且也沒再生什麼枝節。
這天上午,經過考慮,凱瑟琳決定下次單獨去闖那道禁門。從各方面看,事情最好不叫埃麗諾知道。讓她捲入被再次發現的危險,誘使她走進一間讓她心酸的屋子,可不夠朋友的情分。將軍對她再怎麼惱怒,總不像對對他女兒一樣。再說,要是沒人陪著,探查起來想必會更稱心一些。她不可能向埃麗諾道明她的猜疑,因為對方可能僥倖地直到今天也沒有起過這種念頭。況且,她也不能當著她的面,去搜尋將軍殘酷無情的證據,這種證據雖然可能尚未被人發現,但她完全有信心在什麼地方找到一本日記,斷斷續續地直寫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現在已經熟悉去那間屋子的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