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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消失在睫毛之後,然後又是嘆氣又是笑。
“允浩啊……什麼都看不到了……這樣……你會把這世界忘的更快吧?你終於離解脫越來越近了……”
有時候在中恨不得殺了允浩,殺了他,開啟他的胸膛,把他的靈魂從他軀殼的束縛裡解脫出來,讓他真正的離開。那些時候在中都覺得自己是瘋了,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會對允浩拳打腳踢,罵他,詛咒他,把他從床上扔到床下,撕扯他的衣服,把他扔進盛滿水的浴池,看他慢慢在水池裡面浮起來,喝了一肚子的水,小腹漲起的樣子。在中拿手術刀在允浩身上刻字,刻上自己的名字,刻得深深的,等那傷緩慢好轉後就變成永遠也去不掉的標誌。給允浩洗澡的時候,在中會狠狠地咬他,咬到血流如注。
可這些瘋狂的衝動都過去的時候,在中會抱著允浩痛苦的悲鳴,流不出眼淚,只能用胸腔嘶吼。
“你抱我啊?你不是最喜歡抱我的嗎?我脫光衣服給你抱,好不好?!”在中拉起靠坐在牆角的允浩的雙手,貼放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摸我,舔我,親我,抱著我,讓我疼,讓我哭……求求你……”無論多少次把手拿上來,都會再重重的掉落下去,在中不厭其煩,不斷重複,任允浩流著淚,在淚水裡渙散著目光,歪斜著身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在中會拼命擠進允浩光潔的胸膛,把起搏器和蜂鳴報警裝置都拆卸下來,而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身體密密地貼著允浩,拉過他的手臂一隻枕在頸下,另一隻環過自己身體搭在背部。自己的手也緊緊地摟著允浩,深深的聞著他身上快要消失殆盡的只屬於允浩的味道。
俊秀從首爾過來探望時,看到渾身傷痕的哥哥,於心不忍至發怒。有仟拉住他,告訴他:“就讓他那樣吧。他快要把自己逼瘋了。他不是對允浩嫌惡,而是太疼惜,太疼惜了。沒有辦法丟下他,卻又可憐他像死人一樣的喪失生死取捨權……”
在中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喚醒允浩。只知道自己夜夜夢到同一個夢,允浩赤身裸體站在荊棘之中,向自己伸出手,氣息微弱地求自己:在中啊……抱抱我吧……抱抱我吧……想走過去的時候,卻被密密麻麻的荊棘纏住,絆倒,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被刺的渾身傷痕。
在中啊……抱抱我……抱抱我吧……
夜夜從夢中驚醒都是心驚肉跳,必須在房間裡來回快走幾十次,才能讓那種驚悸的脈動疲憊下去,然後再躺回允浩身邊,抱著他,聽著他的心跳入睡。
週而復始。
週而復始。
在中覺得自己的生命靜止在了一天。
每一天都在重複著做過的事。
包括害怕,包括傷心,包括想念,包括筋疲力盡和壓制自我毀滅的慾望。
在中用比允浩更快的速度消耗著自己。
有仟和雷鬼漸漸擔憂起來。
在中壓抑自己的毀滅欲與自我毀滅欲是為了允浩,不想他死卻不得不看著他死。但是允浩呢?這麼活著,支撐的殘念是什麼呢?對這世界最後的眷戀是什麼呢?不肯離去,反而頑強的和身上日益疊加的傷抗爭,這麼苦苦撐著,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在中,究竟為什麼呢?
雷鬼曾試圖和有仟一起找到答案,假如找到了,或許就能把允浩從自我隔離中喚醒,終結他和在中之間苦苦的糾纏,然而,眼看著在中時而癲狂時而憂鬱度日如年,卻始終一無所獲。
後來漣漪的那次造訪改變了在中猶如困獸一般的現狀。
漣漪看到手臂上長著“金在中”字樣的疤痕時,氣急而泣。質問在中說還嫌允浩為他留過的疤痕不夠嗎。
在中“咯咯”地笑,斷章取義地重複漣漪的話。
不夠…
不夠……
不夠…
怎麼你就不會停止傷害他呢?!
漣漪拉著在中領口,震耳欲聾的叫喊幾乎刺破在中的耳膜。
除了傷害,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證明你的存在感和你對他的重要性了嗎?
允浩在瑞士買了地,說要為你親手蓋間房子。現在,我想也沒用了。我馬上就走了,允浩是你的了。等我回了瑞士,在那地皮上給你們兩個一人豎一塊墓碑,等著你們這兩個世間最般配的瘋子去那裡長眠。
在中呆呆地坐在地上,甚至來不及揉搓被推倒時撞到的腰。
原來,你還真打算給我蓋房子……
在中扭頭看了看躺在身後床上的允浩。
也好,就改蓋墳墓吧……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