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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環住白子畫的腰,聲音止不住的魅惑,“今晚陪我。”
連竹染都不由得起了身雞皮疙瘩,無奈苦笑,她的性子真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王昔日抬起頭來不信的看著他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倆不是師徒麼?雖早知道他們不是凡人,可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二十年前那個天真的小女孩竟然成了為禍六界的妖神?!
白子畫微微有些尷尬,但是沒有迴避也沒有說話。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初衷,真的是想要殺她還是來贖罪的。
“為什麼?”
花千骨挑眉看著王昔日,不知道他是在問為什麼她會變成妖神,還是問為什麼她會放了他。
“沒有為什麼。”
“你殺了我吧。”王昔日一想到她竟然是當初的那個女孩,語氣再硬不起來。二十年了,他已經老了,當初的孩子也長大了,物是人非,他不知道他們二人發生過什麼,眼中都有那麼濃重的悲哀,明明上慈下孝的師徒關係,如今卻不倫不類,連他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的明顯隔閡。
或許真是這世道變了,他老了,不懂了。被押著離開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人與人之間的遇見有時候就是如此荒謬又奇妙,他壽命有限,緣分淺薄,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最讓人幸福的一種力量,是遺忘。
過去的所有一切,她以為自己都忘記了的,可是王昔日的出現,又讓一切都歷歷在目。原來那麼多年,他的一言一行,和他相處的一點一滴,自己全都牢牢刻在心上。跟在白子畫在人間行走歷練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人可以放下痛苦,又怎麼能放下和拋棄自己曾經擁有過的幸福?儘管那幸福背後,是懸崖峭壁,下面白骨森森。
夜色氤氳,幽暗模糊。花千骨紫袖輕舞,案上瞬間多了一盞琉璃曼陀羅花燈。
白子畫立在門邊,面色蒼白如紙。
花千骨坐在榻上,幽燈閃爍下面目妖豔如鬼魅,唇上彷彿沾染著血色,紅的有些刺目。抬頭看著白子畫,緩緩的向他伸出左手。
124。同床共枕
時間會淡化一個人的記憶,卻永遠沒有辦法消磨一個人的悲痛。
她太久沒想過去的那些事,恍惚以為自己記不得了,可是隻要白子畫在眼前,就彷彿不斷有人用鈍鈍的刀在她心上撕拉著口子。雖然死去多時不會再有痛的感覺,但是還是覺得胸口沉甸甸的,悲哀像海水一樣溢位來,一次次將她淹沒。
坐在在榻上,臉上是妖冶如絲的笑,緩緩向白子畫伸出手。
之前她以為她的臉像冰凍的石頭,任她再怎麼擠,也是一片空白,可是白子畫來之後,那上面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詭異非常的表情。然後她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臉,也不是她的身體。她像一隻殘破的蝴蝶,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名為妖神的密閉的透明容器裡,享受安靜的孤獨,直至窒息而死。
可是她看見白子畫了,就又忍不住扇動翅膀想要出來,一次又一次,撞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再也出不去了。於是她開始想要把白子畫一起關進個容器裡。
看著花千骨伸出的手,白子畫沒有回應,只是側過身子,安靜的合衣躺在榻上。房間依舊大而空曠,他的心早已習慣這種冰冷,可是他的身體還不習慣,大半個身子都凍得有些麻木了。
花千骨低頭看著他,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他躺在自己身邊的一天。姿態依舊優雅從容,合著眸,表情寧靜而釋然。像是已經沉睡了很久很久,讓人不忍心喚醒他,更何況是弄髒他。
手指輕彈,燈滅了,瞬間沉入一片寂靜中,被黑暗包裹的感覺既踏實又空洞,像有無數隻手糾纏擄住她的四肢,左右拉扯。
“冷麼?”
白子畫沒回答,像是已經熟睡。
變出一條被子,輕輕的給他蓋好。手終於還是忍不住,覆上黑暗中他的面頰。
她其實喜歡樣蒼白,脆弱的他,至少她可以靠近可以觸控,可以像一直想的那樣照顧他保護他,而不只是遠遠的看著。
感受到冰涼光滑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游走,白子畫微微皺起眉頭。然後聽見一聲清幽的嘆息,像風箏飄在空中,突然斷線。
那個人睡下躺在了自己身邊,一隻手橫過自己胸前輕輕抱住。空氣中淡淡一股清香,白子畫知道她此刻心情還算不錯,如果她發怒,花香就會變得濃郁而不可捉摸。
感覺到那柔軟的身子又微微靠近了一些,斜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