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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熱絡,也並不尷尬,彷彿身邊坐著的是多年老友般自然,各據一方。如萍用飯一向慢條絲理,細嚼慢嚥,看起來很優雅,蔣修文耐心地等她用完,要起身把剩下盒子收走,如萍淡淡開口:“我來吧。”扔掉了垃圾,快步走向雜貨店,給蔣修文帶了一杯熱飲,“今天謝謝款待。”
那天以後,如萍上午最後一堂沒課,就能在圖館遇見蔣修文,他總是在她肚子要抗議之前,帶她到人工湖那邊,拿出兩人份的午餐。如萍每次一用功起來總會忘了時間,雖然對受人恩惠頗不自在,奈何他總是體貼的在她需要進食的時候出來,其他時候也不會說多話做多餘的事。
安靜一點不惹人反感,她也不愛平白占人家便宜,總要回敬些什麼,有時是一杯熱飲,有時是些餐後水果,總之,蔣修文也不挑剔,給什麼吃什麼,從那甚少有表情臉上甚至難得能看到一兩分滿意。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少,但都在各忙各的事,吃飯時又都是好家教的,秉持著食不言的原則,交流真的很少,卻相安無事地這個相處了下來。這種組合有時被認識的同學看見了,漸漸別人也都知道兩人走的很近,對他們的關係也有人開始猜測。
蔣修文字身條件很好,中外混血,長相極引人眼球。對他有好感想結交的男男女女很多,可是拜他那個生人勿近的氣場,對人一向不假辭色,能和他說得上話的人目前除了宋志誠他們幾人,只有如萍。這一事實讓聖約翰的女生們鬱悶又無奈。
那次郊遊之後,爾豪又邀請了幾次何桓和杜飛回家,他們也對陸家人漸漸熟悉起來,桓目光深遠,學識不錯,杜飛嘴甜,連陸振華和王雪琴對他們兩個也很看好,每次來都熱情的招待,家裡的氣氛總是熱熱鬧鬧的。也許他們還沒放棄收個乘龍快婿的打算。
如萍多數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對著本,不然就陪著老爺子喝功夫茶,並不參與他們的聚會,爾豪見妹妹對兩個好友真的都沒有心思,只得心裡暗歎,王雪琴不知在哪裡打聽到何桓的爸爸是外交官,對他一直很熱絡,時不時地給如萍個明示暗示,都被如萍有意無意地無視掉了。
如萍很能明白他們兩個青年獨自在外工作,身邊沒有家人照顧的辛苦,對於兩人時不時來蹭頓飯,還能活躍家裡氣氛的行為還蠻支援的。可是王雪琴真的不是一般人,每次他們來,她就能在如萍耳邊至少唸叨兩天,重複地說何桓多麼優秀多麼會討老爺子歡心,是嘉婿的好人選。這讓一向不慍不火的如萍也存了些怨氣。
其實她到不是多反感談婚論嫁,她是女孩子,總不可能和現在的爸媽過一輩子,她自己不方便不說,也會讓他們擔心。可是何桓真的不是合適人選,她是知道他將來會和依萍愛得死去活來,她自認沒有那麼粗的神經,只想做個平凡人,有個平淡溫馨的婚姻就好。
她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相處而來的,如果愛情靠的是荷爾蒙,婚姻靠的則是經營。對於曾經一夫多妻的日子她都從容應對,何況現在的婚制是簡單得多的一夫一妻。讓她這種滄桑的心鏡再來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太不現實,怎樣都是生活,相敬如賓也能安穩一輩子。
她知道這週六他們兩個要來,早早地找個藉口溜了出去,雪琴的嘮叨轟炸,就交給‘引狼入室’的爾豪獨享去吧。
上海的工商業在一戰結束以後得到飛速發展,相應地公租界也得到大規模開發,崛起了一些環境、設施都很完善的新住宅區,吸引了不少上流社會人士前去定。
靜安寺路兩側風貌也隨之變化,獨立的花園住宅演變為以許多公寓和新式里弄,這裡的人口密度跟著大增,靜安寺路上陸續開設眾多商店,沿路都熙熙攘攘,漸漸地形成了上海西區的商業中心。這裡的商業街繁華似錦,經營方向趨向高檔,有聞名中外的高階舞廳、電影院、咖啡館。
在眾多洋派的店鋪中,木製牌上隸雕刻的‘榮寶齋’幾個字越發顯眼從視窗懸掛的大支毛筆看來,這是一間筆墨店。,時不時地有人向裡張望,卻很少人走進店裡,因為它真的已經不實用了。如萍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好半天,也沒有顧上門,對比隔壁的似雲來,顯得很冷清。
進入榮寶齋的內部,空氣裡充斥著淡淡的松墨香,古樸的感覺撲面而來。各種筆墨紙硯,洗筆,震紙整齊地擺在幾間架子上,只是每種都不多了,還有些缺了型號。中年老闆在櫃檯後對著帳本認真地撥著算盤,看到如萍進門,也只是禮貌地點了下頭,眼睛又轉回賬面上。
重生這段時間,如萍從不去回想過去,彷彿前世種種只是夢一場。而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家裡學校的建築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