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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那瞠大雙眼,熱情地凝視他。“我叫桑朵那,是你的表妹,你是我的表哥,叫霽威對嗎?”
這少年正是皇七子霽威。
“怎麼,你是儀鳳姨母的女兒?”霽威怔了一怔,凝視著眼前這位素未謀面的小表妹。
“是啊,我們都說了好一會兒話了,你怎麼不過去見見我額娘?一個人在這兒瞧這個什麼菩薩?”桑朵那走到他身邊,仰起小臉笑望著他。
霽威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懶得作答。
若不是額娘好言好語地勸邀他一同前來,他根本沒有半點想見姨母和表妹的意思,不過這是他的心事,自然不便告訴她。
“這是文殊菩薩,別老是這個什麼菩薩的亂叫一通。”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喔——”桑朵那拖長了尾音,認真地點點頭,視線敷衍地瞥了眼菩薩,依然回到他的臉上直直地盯著瞧,顯然真正令她感興趣的並不是那尊菩薩,而是他的那張臉。
桑朵那目不轉晴的凝視令霽威十分不快,他差點要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了可笑的飯粒。
“你看什麼?”他不悅地斜睨著她,忍住摸索臉頰的衝動。
“我?”她呆了呆。“看錶哥你呀!”回答得理所當然。
霽威皺了皺眉。
“你知不知道,用那種眼光盯著人看是非常無禮的。”活像個鄉巴佬似的。
“是嗎?”桑朵那又呆了呆,一臉崇敬地看著他。“皇宮裡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做什麼都講究,連說個話都有這麼大的規矩。”
霽威啞然失笑。
“難道你額娘不教你規矩的嗎?”
“也教,不過沒有教不許盯著人看的規矩。”她認真地回答,滿目天真的疑惑。“表哥,在皇宮裡跟人說話眼睛不許看著人,那得看著什麼呀?”
“身分不同,規矩也就不同。”霽威耐著性子對她說。“下人對主子說話得看著地面,你我是同輩,可以直視對方說話沒有錯,只不過為何要用那種眼光盯著我看?”
“什麼‘那種’眼光?”桑朵那困惑地眨了眨眼。
“像看到什麼奇珍異獸的眼光。”他說得更清楚。
桑朵那恍然大悟,聳肩輕笑了起來。
“表哥雖不是什麼奇珍異獸,不過在朵兒眼裡也是非常與眾不同的唷!”
“還不就是蒙古和滿人的不同罷了,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他覺得她誇張得好笑。
“可不同了。”桑朵那的表情無比認真。“我在大漠從沒有見過生得比表哥還乾淨好看的男人,我們那兒的蒙古男人個個面板黝黑祖糙,健壯得像牛似的,我以為天下男人都長那個樣,所以一看到表哥嚇了一大跳,從沒想過男人也有長得像女人那般白淨秀氣的,才會忍不住看傻了眼,呵呵——”
聽見如此坦白率直的回答,讓霽威有點生氣又有點想笑,不過被比成女人總不是件光彩的事,他正想板下臉表達不悅時,桑朵那忽然傾過身,鼻尖靠向他的胸膛處深深嗅了幾口氣。
“譁,好香——”她杏眼大睜,紅唇綻出一抹驚訝的燦笑。“表哥身上聞不到一絲牛羊的腥羶氣呢!”
霽威被桑朵那的話逗得啼笑皆非,這個笑起來爽朗如朝陽的表妹,臉龐有著宮中少女所沒有的白裡透出的紅潤,還有一種他未曾見過的天然素樸的氣質,天真無邪得令人無法動氣。
“你沒到過京城嗎?”他多此一問,明明從她的言談中也知道她肯定沒離開過大漠。
“沒有,父汗說京城是個會使人性淪落的地方,所以不許我去,也不許我額娘去。”她無奈地低聲埋怨著。
“喔?”霽威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他沒想到班格濟竟有這等心思。
桑朵那不懂自己說的話隱含了什麼樣的利害關係,逕自興味盎然地追問著她想知道的事。
“表哥,京城好玩嗎?皇宮有多大呀?”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霽威懶懶地回答,對一個只住過帳篷的小丫頭而言,皇宮的華美除非由她親眼目睹,否則說再多都是浪費力氣而已。
“你肯帶我去嗎?表哥……”她神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輕輕搖著,仰望他的雙眸中充滿了殷殷期盼。
霽威怔愕地看著她,就連與他最要好的六妹霽媛,也甚少如此親密地挽抱他的手臂,他的心莫名一動,低下眼光,怔然地盯著她看。
“我額娘也曾在宮中住過一陣子喲!”桑朵那率直地說著,滿臉天真又帶著些鄉野的傻氣。“我想皇宮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