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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所以這樣寫,是因為當時這樣的聯營辦廠阻力還是相當大,尤其是分屬兩個不同省市之間的、大城市與鄉下人之間的聯營辦廠,也好比是大國營企業與鄉鎮小廠之間的合作辦廠,誰敢承擔責任·弄不好我們這些具體主張做這件事的人都可能因此吃大苦頭。所以為了雙方的政治安全與經濟安全,搞了個這樣的協議。”吳克銓說起這份協議,苦笑道:“那個時候辦成一件事非常難。”
凡事開頭難,難就難在那個時候有些事你弄不明白該如何辦。雙方協議簽訂後,得有上級單位批准吧·崑山方面跑到蘇州。蘇州告訴他們:“上海是省級城市,我批崑山縣的企業可以,上海那一方我們哪有權批呢·”跑到南京,南京告訴他們:“江蘇還沒有跨省的協作辦廠先例,再說你們這個叫什麼‘工場’,工場算什麼呀,我們省裡沒有批過啥工場一類的企業嘛!”崑山回答說,工場就是工廠的意思。南京方面的嗓門更大了:“你們跟上海合作辦工廠這麼大的事,事先也不報告,我們怎麼好批你們呀!再說,我們即使批了你們,可你們是與上海合作辦的廠,我們江蘇怎麼有權可以批與人家上海辦的企業嘛!”
第18章崑山的稱王之路(7)
南京方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於是吳克銓他們請上海方面找有關部門審批。上海有關部門一聽就瞪圓了眼睛說:“好哇,你們上海人不為上海人辦事,跑到江蘇去辦什麼廠·怎麼,想當漢奸咋的·再說,即使我批了你們,可我也不能給你們拿到北京部裡的計劃呀!亂彈琴。”
一大圈走過後,吳克銓和包括龔兆源、錢一平在內的崑山人好不懊喪。簡單一句話:自由戀愛好不容易成了,竟然拿不到“結婚證”。沒有“結婚證”就不可以同居過日子呀!不少崑山人開始退縮了,但在北京的國家計委大機關呆過的吳克銓說:“上海、南京辦不成的事,北京不一定也辦不成。我上北京去!”
就這樣,吳克銓帶著縣辦公室的有關同志多次北上,到紡織工業部找熟人、找關係,從處長,到司長,再到部長,一層層地找……最後這樁“婚事”總算在兩年後正式拿到“結婚證書”。
“這個廠是由上海的寶山、金山和我們崑山‘三座山’共同建起來的,我戲稱它為‘三山廠’。那時候,辦聯合企業真就像登山那麼難,要把‘三座山’搬到一起,絕對不是件容易事,不比現在開放了,區域之間的合作就像走親戚。80年代初,我們的這種區域合作確實像地下工作一樣。講個真實的事——幾年後,我們崑山撤縣建市,上海來了很多領導,可我們自己的江蘇省方面才來了一位副秘書長。那次會上有人半開玩笑地問我:‘是不是崑山已經劃歸上海了·’我笑言:‘弄不好真有可能。’可見,發展區域經濟的歷程也像國家的改革開放一樣,在初始階段同樣充滿著矛盾與複雜的社會背景。崑山之所以能夠在後來成為全國縣市的‘百強之首’,創新始終是我們前進的基本動力源。”吳克銓總結崑山經驗時說。
透過與上海攀親所完成的第一樁婚事——紡織廠聯營的成功和兒童印刷廠、水泥廠等單位的實踐結果,這時候的吳克銓漸漸形成了一個思路:假如尋找出一條適合崑山實際發展的經濟路子,是有可能大有作為的。
於是吳克銓與縣委書記蔡長林等班子成員一起,開始謀劃起一個真正讓崑山騰飛的宏偉藍圖——在崑山建一批500萬元以上的重點專案,總投資1�5億元的經濟開發區”,“我們就是要建像蛇口一樣的開發區”,這一年吳克銓專門跑到廣東的蛇口考察參觀,他在那裡受到了強烈的內心衝擊,暗暗發誓也要在自己的家鄉建那麼一個轟轟烈烈的經濟開發區。
從此,崑山這片土地開始風起雲湧……
第2節“自費”的歷程
“要發展,靠上海。”這話是吳克銓喊出來的,後來成了崑山百姓家喻戶曉的口頭語。在與上海攀親的過程中,崑山人嚐到了甜頭,也吃到了苦頭。甜頭是人家送來的,苦頭應當說是自己找的。你想,有上海人答應到你崑山來辦廠,這本來已經是“阿拉上海人”給足你崑山人面子了,哪知穿著皮鞋下來的上海“阿拉”竟然要赤著腳走幾個小時的路還到不了目的地。“這個野貓不拉屎的地方還想辦廠·別拿阿拉開玩笑好!”有幾個上海人到周莊看廠址,竟然走了6個小時還沒到地方,說啥第二次也不想來了。
“這麼個幹法不行,得有塊像樣的地方好讓人家來得方便、看得舒心嘛!”吳克銓把自己的想法在縣常委會議上亮了出來。“是個好辦法。要不人家一看我們窮崑山,哪還有興趣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