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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貝聿銘等都是蘇州人。據蘇州有關部門2005年時作過的調研,發現當時的近百名蘇州籍院士中,絕大部分家境並不好,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但由於他們的家風好、族輩重視教育,所以成了“書包翻身”的典範。
第22章金太倉之光(15)
我知道,在我老家人的眼裡,口袋裡有錢並不能炫耀,但若家裡出了一個學習好的孩子是可以大大炫耀的。在幹部的嘴裡,你的地區生產總值並非是最值得誇耀的資本,可你的學校建得好、“狀元”出得多、高考分數在省裡、市裡排名居前,卻儘可炫耀。還有一件事在蘇州幹部中是可以炫耀的,那就是家中的藏書。蘇州每年有一次民間自發組織的藏書展活動,並有“書會”評委進行點評。蘇州市委的領導和宣傳部的同志們一說起這件事,可以跟我聊幾個小時,而且手舞足蹈,因為他們都是藏書“狀元”。蘇州人崇尚讀書和藏書,給這個古老而現代城市的文明建設增色不少,同時也給市民百姓的素質注入了許多知識養分。
有人對我說,你還應該寫寫蘇州的城市建設改變。其實這是根本用不著爭議的問題。借諾貝爾獎獲得者丁肇中教授的話說:“蘇州的老城外形沒有變,但內容變了。蘇州老城的外面是蘇州新城,蘇州的新城是蘇州老城的繼承者和創新者,蘇州城外的蘇州也早已是美麗無比的城市。”這話聽起來有些繞口,可丁教授說出了今日蘇州的城市概貌。
現在的蘇州城與2500多年前伍子胥建造的“闔閭城”相比,無論從面積和風格上都已經有了極大變化,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但值得慶幸的是蘇州這些年在保護老城上所下的功夫和資金的投入是空前的。你若有機會到蘇州一遊,你就會發現這一點。對待古城的保護是一門大學問,對於像蘇州這樣世界著名的旅遊城市來說更是如此:一方面她是國務院發文明文規定的一座整體風貌需要保護的城市;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需要與現代文明社會接軌。保護和改造古城是擺在蘇州人面前的一項艱鉅任務。聰明的蘇州人採取的態度為:老的不動,不動並不意味著絕對的原樣,要保持原樣就得在“動”的時候下功夫。為了這“動”與“不動”,蘇州近幾屆政府領導就沒少動腦筋,甚至沒少受各種壓力。然而這種壓力帶來的效果是讓世人看到了蘇州古城裡的傳統與現代、古老與創新之間流動著的那種美觀、深刻和韻味——當然是具有東方水城特色的那種暢流著文化和民風的韻味、深刻與美觀。它們仍然是我們記憶中的觀前街、干將路、滄浪亭、獅子林、虎丘塔和粉牆黛瓦的民居、花木飄香的小巷及亭園斜塔和小橋流水……鳥啼花落屋西東,柏子煙青芋火紅。
人道我居城市裡,我疑身在萬山中。有一日我站在蘇州西門的老城與新城交匯處的立交橋上,不由想起元代名僧惟則寫的這首詩,一下覺得很奇怪:幾百年前的老僧怎知幾百年後的蘇州人會有“人道我居城市裡,我疑身在萬山中”的感受·
現在的蘇州城已經成為一城三體,即原有的古城,以太湖之濱的蘇州高新區為中心的“新蘇州”和東邊與上海接壤的以蘇州工業園區為中心的“洋蘇州”。它們以古、中、洋三個不同特色構成了今日蘇州城的風貌,其面積已比“闔閭城”大了幾百倍,與二三十年前的蘇州城相比也完全變了樣。今天生活在蘇州城內的居民特別地幸福,他們既可享受古典風物的韻味,又可呼吸現代化城市的氣息,更可與當今世界上最完美的物質文明融合。如果你想重溫姑蘇的市井舊景,你可搭乘公交車上人民路,然後到觀前街漫步;如果你想換換空氣和觀賞藍天白雲、鳥語溪流,你就或騎車或駕車到孫武亭旁的太湖岸堤上,那裡既可朝來暮歸,也可享受半時、一午間的浪漫情調;當然,如果你是年輕人,最好上東邊的金雞湖,那岸頭的時代廣場和湖中的水上游艇,儘可讓你激情澎湃……
第22章金太倉之光(16)
在這二十多年裡蘇州城發生了歷史性變化,但有一點沒有變,那就是對古城的保護。為此,蘇州人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昂貴的。因為歷史和現實、保護和重建,其實充滿著矛盾與對立。有位蘇州官員告訴我,蘇州百姓對舊城的感情和保護意識強到你若沒有充分的理由說服他為什麼要動一塊磚、一塊瓦時,他會直接向北京中南海寫信告狀。我聽說有一任蘇州市市長在任三年,被老百姓罵了三年“大拆”。後來這位市長調走了,他力主改造的老城老街改造好後,老百姓又經常唸叨他的好。這事讓我深切體會到“蘇州幹部不好當”的真實含義。
“蘇州幹部不好當”的後一句話應該是:蘇州幹部必須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