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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停下腳步,頗有興趣的打量著那堆亂石。真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馬賊的手下,還有精通布奇門石陣的人才。這石陣在阿烈眼裡,看來自然是平淡無奇,比起在有無間裡那些陣仗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阿烈隨隨便便走入石陣中,清風吹過,石陣裡忽然散發出難聞的腥臭味。阿烈眼睛一瞥,每個石陣下面,都潑灑上了鮮血。只是那些鮮血卻不凝固,在石頭上肆意流淌。
嗯,阿烈心裡有些驚訝,居然把毒術和石陣結合到一起,也算是有創意的想法了。阿烈在有無間的竹簡上讀到過,在極南面偏遠的山嶺裡,那裡的人生活在瘴癘瀰漫之地,所以發明了一種叫蠱術的邪法,利用各種花鳥蟲蛇做出種種毒物。有的可以控制人的神智,成為施術者的奴僕,讓其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使是自己至親的人,只要施術者一聲令下,中了蠱毒的人立刻就撲上去將其殺了吃了也沒半分猶疑。有的蠱毒只要一滴,就能讓成千上百人化成血水,成為蟲蛇的食物。據說,還能把死人變成殭屍……總之其中貽非所思之處,簡直不像是人間所有,活脫脫一個修羅煉獄場。
阿烈當年吃了渾天果,對毒物到是不怎麼放在眼裡。他輕輕巧巧繞出石陣,出現在巡哨人的面前。
那些放哨的看見阿烈這麼容易從石陣中走出來,不禁呆了一呆,隨即大聲喝問:“什麼人?”
圍著篝火休息的馬賊也聽到了這面的聲響,紛紛站立起來,拿著武器向這面看去。
“我找你們的老大,有些話想告訴他。”阿烈慢慢地說著,然後也不再理會那些哨兵,徑直向篝火處走去。
哨兵有些詫異,可是卻又不敢輕易動手,只能一邊派人去稟報脫花魯,一邊把阿烈圍在中間,隨著他的腳步向前移動,手裡的長刀始終不離阿烈身邊五寸距離。
阿烈手無寸鐵,面色平靜,似乎正走在家鄉的草地上,渾然不覺身邊上百號人馬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篝火旁一個人站了起來,方方正正的身形,正是脫花魯。他上下打量著正在走近的阿烈,忽然哈哈大笑,對手下說:“你們把刀都放下。”然後他迎著阿烈,走到阿烈面前:“你就是今天下午把我的大旗射倒的小子。你身手不錯,居然敢一個人到我脫花魯的地盤上來,還能輕易就穿過我軍師佈置的石陣,說吧,你來找我幹什麼。”
脫花魯旁邊站著一個瘦小男子,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下劾留著一縷山羊鬍子,身上的袍子寬寬大大,彷佛一根竹竿撐著衣服。他的眼睛細小,可是開合之間,放出的光卻是凌厲無比。他在一旁盯著阿烈的時候,阿烈感覺那不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條竹葉青蛇似乎正在找機會好撲上來給自己一口。
憑著感覺,阿烈認為這個蛇一般的男子,看來就是脫花魯所說的師爺,也是那佈置石陣的人。
阿烈朝脫花魯搖搖頭:“那石陣過於邪氣,我本來敬你雖然身為馬賊,可是行事作風也是個漢子,卻沒想到會使用這麼邪惡的陣勢。”
脫花魯又是哈哈一笑:“這石陣不過是用來保全我的弟兄的,如果對我等兄弟沒有惡意,自然不會偷偷摸摸進入石陣。這些東西本無正邪好壞,只是器物而已。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還拘泥於此。”
阿烈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脫花魯說的有理,可是難道那些石陣裡的血,不是被摧殘的生命所流淌的嗎?
“你是怎麼識的我佈下的陣?還能這麼輕易的走出來?”脫花魯旁邊那蛇一般的軍師開口說話了,聲音也是尖銳如蛇的嘶嘶聲。
“如此簡單的石陣,又能困的住誰?脫花魯,你難道真打算進入居庸關嗎?那些燕國的軍隊是不是被你帶來的?”阿烈對那蛇一般的軍師有種說不出的厭惡感,竟然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錯,如果你想跟著我脫花魯,我保證你過著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日子,你要是想在我脫花魯這裡搗亂,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說什麼,這小子分明是個奸細,是熙城守派來的奸細,殺了他再說。”軍師冷冷地說。
這脫花魯似乎對軍師頗為忌憚,他朝著阿烈瞪眼:“小子,你自己送上門來,別怪大爺我不客氣了。”說完,脫花魯一揮手,幾十把長刀指向了阿烈的身體。
一道勁風劃過,沒人看見阿烈是怎麼出手的,只是那些長刀竟然全部掉在了地上,那些持刀的漢子們手腕虎口都被震的鮮血直流。
這下變化讓脫花魯吃了一驚:“好小子,咱們來試試身手。”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