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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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森握著劍鞘的手一緊,已經出鞘的劍被他用力地送回了鞘中。
雖然詹姆森手中的劍重新收入劍鞘中,可是他身上的殺氣卻滿溢了出來。
劉定嘉眼中的悲哀也更加地濃厚,最後這份濃厚的悲哀化作了淡淡淺薄的諷刺。
“那你為什麼不去殺了埃德加現任的當家呢?”劉定嘉卻像被困惑住了一般,盯著詹姆森的瞳孔,輕聲問道,“如果我像你這樣憎恨著那位亡靈法師,擔心他或他的家族會東山再起,那就一定要設法弄死他們全族。”
“聽過一句話嗎?嗯,告訴你《知更鳥》這首歌謠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呢?”劉定嘉很惡毒地將詹姆森最厭惡的那首歌謠牽扯了出來。
“什麼?”當聽到“知更鳥”三個字時,詹姆森的身體不由得輕輕地一顫,一直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彷彿在聽到這三個字的那一刻被徹底地釋放了出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劉定嘉的話語出奇地平淡冷靜,他向後靠著用背抵在了門板上。
“你要我聯想,嗯,我就好好聯想一下,從什麼時候你開始懷疑我的身份的?從看到我的那個小院子?連亨特都有所察覺,你不可能沒有一點奇怪的吧?”劉定嘉笑了笑,問道。
詹姆森卻出乎他所言,否認道:“雖然在進入你的空間之後我馬上就覺察出了不同尋常之處,但是我並沒有就此懷疑你的身份。”
“啊,對,”劉定嘉點點頭,贊同道,“那時候你雖然懶了點、貪吃了點——也許不喜歡我這個主人,但還是忠實地執行著僱傭條例。”
“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劉定嘉抬頭看向天花板,卻輕聲阻攔對方說話道,“你不用回答,讓我來告訴你吧,一定是從你突然問我‘知更鳥’的事情開始的!”他復又低頭看向對面的男人,“你怕的從來都不是喬治/埃德加這個亡靈法師,你怕的是告訴你‘知更鳥’的這個人,你擔心我和他是同一種人——或許,你還懷疑過,我就是他?”
詹姆森蔚藍的眼眸在燈光的陰影下看起來就像是暗黑色的。當劉定嘉一再提起“知更鳥”這個對於他而言無異於禁忌一樣的詞彙時,在少年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後,劍士手中的劍“霍”地被拔※出鞘,刺在了劉定堅耳側的門板上。
中階十五級的劍士,從拔劍到傾身疾行,出手相刺,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全部完成。當劉定嘉意識到詹姆森拔※出了手中的劍時他的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年與劍士之間,此刻不過是一劍的距離。
劉定嘉立刻就覺得腳有點軟,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瘋了,才會說那些莫名其妙又刺激對方的話,但是他還是很硬氣地沒有任由自己軟弱地在對方面前癱倒在地。
他知道,這一次,他不可以軟弱,他隱隱覺得似乎可以探聽點什麼。
詹姆森的雙眼靜靜地緊逼著劉定嘉的視線,而劉定嘉沒有逃避,很固執地抬頭迎接著他的視線。
“我知道你很危險,”詹姆森說道,“你所擁有的空間裡的植物、腐蛆靈,還有你的血統,都比不上你本人的危險,我有這種預感。”
“你是說我這個人很危險?比腐蛆靈還要危險?”當劉定嘉聽到詹姆森突如其來的“表白”時,他忍不住冷笑出聲,他真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裡會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他幾乎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好麼?“你沒有弄錯什麼?”他問道。
“沒有,”詹姆森回道,“你懂得那個人所說的獨特語言,而他是迄今為止唯一令我害怕的人。”
“知更鳥?”劉定嘉詫異地問道,“除了知更鳥,他還告訴過你什麼?”
“不知道。”詹姆森回道,臉上露出痛苦的微微掙扎的神色,“我對他的記憶不多,只有很少的像碎片一樣的片段,記憶最深的就是知更鳥。”
“還有一首詩,名叫啟明星。”詹姆森說道。
“啟明星?”劉定嘉不禁反覆在咀嚼著這三個字音,因為詹姆森說得並不標準,所以他反覆地念著這三個字,各種變化著發音的音調,最後才明白是哪三個字。
而詹姆森則一直緊緊盯著劉定嘉不斷翻動的嘴唇,每當他將那三個字念一遍,他的頭部就多出一分痛楚。最後少年將那三個字正確地念了出來,如同他記憶中的音調念法,將那三個字唸了出來。
當這三個字被念出來時,詹姆森突然感覺到記憶中最破碎的部分正一點一點地整合起來,慢慢地粘合在一起。
然後,少年念出了躲藏在他記憶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