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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了!”村莊人都跑了出來用驚懼的眼光看著他,就連剛剛十分威風的林家媳婦也對他恭敬起來,叫他“老傻”。他的心像6月裡喝了雪水一樣舒服,飄飄然地在村莊飛了一通。
趙志飛了一會,尋到村口的一個大酒坊處,得意的走了進去。
村莊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櫃裡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農活或者是陶場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這是多年前的事,現在每碗要漲到十文,——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農家人,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偶爾路過的,才會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裡,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趙志大方的和酒店裡打酒的小夥計攀談起來,小夥計不滿這傢伙只說話不買酒,還一副怪打扮,因此不怎麼理趙志。
趙志對那小夥計道:“你可讀過書嗎?”小夥計略略一點頭。
趙志說道:“讀過書,……我便考你一考。革命的革字是怎麼樣寫的?”
小夥計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
趙志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寫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字應該記著。將來做革命的時候,寫大字報貼牆上的時候要用。”
小夥計暗想革命是個什麼鳥東西?而且這裡也沒人貼什麼叫大字報的東西;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草頭的哪個字嗎?”
趙志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櫃檯,點頭說,“對呀對呀!……革字有個簡體寫法,你知道麼?”
小夥計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
趙志剛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櫃上寫字,見小夥計走遠便急忙追了過去,準備教那小夥計寫簡體字。
那小夥計實在被逼的不耐煩了,大喊到:“掌櫃的,下來趕這個瘋子走啊!要偷酒喝了!”
然後店裡轉出三個大漢來衝向趙志,趙志大喊一聲:“不準打臉!”就蹲了下去。幾人圍住趙志一頓猛揍,最後將趙志丟在了村口。
趙志堅強的站了起來,捂著肚子,靠在一戶人家的籬笆上。一老人抗著鋤頭走了過來,看見自己家籬笆上靠著個打扮奇怪之人,急忙走到那趙志跟前,彎腰問道:“嘿,怎麼了?”
“我真傻,真的。”趙志抬起他那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政權革命不是那麼容易的,會死人。我不知道居然文學革命也會有……”
“老婆子,家門口有個傻子!”老頭聽到一半,站起身來對屋子裡喊道。
“傻子嗎?三十多年沒見了,可要好好看下。”屋子裡出來一花白頭髮的老太太。
趙志被老頭和老太太給帶到院子裡,在一竹凳子上坐下來,眼看著村口的樹林的風景。
大唐也無非就是這樣。村子裡槐花飄香的季節,望過去也的確像一大片白色的雲,但是槐樹下也不缺幾個聊天的老頭老太太。老太太把頭髮梳理成一個高高的圓粑粑,形成一座泰山;也有的把頭髮散下來,在腦袋後打了髮髻,花白的在夕陽下耀眼,偶爾還沾點油梳下,反著光,標緻極了。
“傻子!”老頭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我問你,你家在哪裡?”
“中華人名共和國。”趙志老實回答。
“多大了?”老頭皺著眉頭。
“二十三了。”
“怎麼來的這裡啊!“老頭自己耳朵不行,卻對著趙志耳朵猛叫。
“飛來的,穿梭時空。”趙志急忙大聲喊。
“吵死人了,當我聽不見嗎!”老頭拍了拍趙志腦袋,轉頭對屋子裡喊道:“老太婆,這娃娃怕是被打傻了!”
“傻了就傻了。”老婆婆從屋子裡走出來,端出兩個大陶碗:“你跟傻子先吃點吧。我去把中午的熱熱。”
“你吃這個,我吃那中午的。”身邊老頭子急忙叫道。
趙志低頭看了看碗裡,一碗黃黑的湯飯上漂著兩個菜葉。老婆婆也不跟老頭爭,自己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看見趙志沒動嘴,催道:“傻子啊,吃吧,吃吧,怪可憐的,被人打的他媽媽都不認得了。”
趙志急忙拿起筷子,劃拉了兩口,米飯倒還是米飯,不過入口完全跟以往吃的米飯不是一個味道,菜葉上漂著些油水,零星半點的,十分難看。趙志瞥了那老婆婆一眼